“李家老四,從哪裡搞來這麼多毛竹。”
“他這是又要搞什麼。”
一位夾過海帶苗的大娘吐槽道:
“搞啥都行,但以後乾他的活,必須要加錢。“
……
李多魚拎著小黃狗,來到了碼頭附近的診所。
醫生用碘伏給小黃狗的前腳殺菌消毒,又將那些碎裂的骨頭稍稍複位,最後削了兩塊小竹片,將受傷的那隻腳固定住。
“我隻會這些了,能不能治好不知道,看它造化吧。”
“謝了啊,德發。”
這個醫生是李多魚的小學同學,當年念完高中後,沒考上大學,但自學了些醫學材料,當起了村醫。
李多魚回到家,將這隻小黃狗丟進雞圈後,瞬間雞飛狗跳了起來。
不過以它目前的戰鬥力,估計沒法對這些成年雞造成威脅。
李多魚打算明天做漁排的時候,順便給它釘一個狗窩。
打開自家房門後。
沒想餐桌上又擺著一份牛皮紙信封,上次是小舅陳冬青寄來的,這次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走進一看,發現寄件地址有些厲害了,竟是榕城大院寄出來的。
拆開信封後。
李多魚發現裡麵裝的是一本黨政刊物,沒翻幾頁,就看到了一篇跟他有關的報道:
【從擔擔島漁民李多魚的改變,剖析打擊走貨後,我市漁民的未來發展方向。】
標題好像很長很厲害的樣子。
李多魚本以為那晚執法人員隻是隨便講講,沒想還真把他寫成了典型,並登上了刊物。
說起來,還真有些諷刺。
前世,他好像也上過這個刊物,不過是反麵教材,沒想這一世,居然是“正麵”形象。
好在這個刊物,一般隻在他們係統裡流傳,不然要讓村裡人看到的話,估計很多人都會心裡不平衡。
畢竟大家都是走貨的。
憑啥大家都遭受處罰。
就你一個沒事,反而還被表揚了,擱誰誰都不舒服。
李多魚將刊物收了起來,隨後來到庭院,霸占會老李的搖搖椅。
還真挺舒服的。
他剛搖一會,阿娘就提著一水桶的東西回來了。
李多魚瞥了眼,發現桶裡有塊用繩子係起來的白布,布裡麵好像裝滿東西的樣子。
李多魚對這東西有點印象,如果沒記錯的話,白布裡裝的應該是水磨的糯米漿。
好像在這個年代。
擔擔島的合作社並沒有賣糯米粉,想要搞糯米粉的話,就得自己提著糯米去饅頭店那裡借機器磨。
而他們島,好像到90年代都沒有那種乾的磨粉機。
隻有一台水磨的。
那台機器就跟石磨一樣,磨糯米時,需要不停地加水才行,不然機器就會壞掉。
而磨完的糯米漿水,則會裝在一種孔非常細的白布裡,也就是他娘現在提的這種白布。
而這時候糯米漿水,還得用重物壓它個一兩天,把裡麵的水分擠乾,敲碎後,才能得到乾的糯米粉。
看到這個玩意後,李多魚瞬間就明白了。
冬至馬上到了。
擔擔島這邊的漁民,還挺看重冬至這個節日的。
每年冬至這一天,漁民都不出海,哪怕在外海捕魚的,也都會儘量趕回來。
這一天,
大家會聚在一起搓米時。
米時是他們當地的一種“圓子”。
跟湯團很像,也同樣寓意團團圓圓,不過他們這邊是沒有湯的,搓出來的圓子是用來沾黃豆粉、花生粉、白糖的。
周曉英可愛吃這玩意了,小時候還因在拜拜前,偷吃米時,被阿娘狠狠修理過。
而讓李多魚沒想到的是,阿娘回來後,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雞圈的不對勁。
當場抄起了扁擔,往雞圈裡跑去。
“好你個死狗,居然敢來咬我家的雞,看我不打死你。”
李多魚見狀,從搖搖椅上騰起,趕忙製止道:
“啊娘,彆打啊。”
“那是我撿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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