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文抽著旱煙,心裡提心吊膽,想著小兒子的事該咋辦啊?
突然他聽到大兒子的喊聲,讓他滿臉泛喜,抬起頭就看到楊東快步跑過來。
“大兒子!”
楊建文隻覺得有一道光,照亮了他的內心。
他急迫的站起身來,便抓住楊東的手,焦急的開口:“大兒子,你弟的事,咋弄啊?”
他就是個農民,從小到大也沒讀過什麼書,那個時候也沒啥條件。
但他該懂的道理一點都不少,他知道小兒子楊南這件事,裡外裡都透著古怪和邪乎。
隻是他去了鎮裡的派出所報案,但派出所的民警說了,這件事不好管,社會閒散人員哪都走,想抓回來,很難。
總之就是一個意思,管不了啊。
他很生氣的和派出所民警爭論了幾句,結果人家直接急眼,指著自己讓自己滾回去等消息。
派出所民警的態度惡劣至極,讓楊建文一點希望都感覺不到。
雖然並不意外基層民警有這樣的態度,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心涼。
“彆急,爸,我這次回來就是為弟弟的事。”
楊東拍了拍老爸有些佝僂的後背,安撫著楊建文。
“先說我弟弟吧,小南咋樣了?醒了嗎?”
楊東一邊問起了自己小弟的情況,一邊拉著楊建文朝著衛生院裡麵走去。
陸亦可和於百江三個人,跟在後麵。
“哎,你弟弟醒了,但一直不說話,問他也不說,你弟弟的性格你也知道,從小就沉,我怕他想不開,再憋出點事啊。”
楊建文提到自己小兒子楊南,滿臉的憂慮。
楊東看了眼老爸的頭發,已經開始花白了。
老爸楊建文今年隻有四十五歲而已,可農民嘛風吹日曬,臉朝黃土背朝天的,都顯老。
說他老爸今年五十多歲,不會有人覺得誇張。
“小東,你可算回來了,你弟這件事咋整啊?”
老媽杜玉香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條椅上,看到兒子跟老頭子進來了,立馬起身,憂心忡忡的問著楊東,眼圈泛紅。
老媽也是莊稼人,今年四十八歲,要比老爸大了三歲,所以更顯老。
滿臉的皺紋,儘顯疲態。
“媽,你先彆急,我進去看看弟弟。”
楊東安撫著老媽杜玉香,然後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病房可不是高級病房,跟他在市裡麵住的不一樣,病房裡麵住著三個病人,加上陪護的家屬零零總總七八個人。
病房鬨吵吵的,還有人在抽煙,也沒人管。
楊東皺起眉頭,這樣的環境怎麼養傷?
不過他沒說什麼,而是來到靠窗戶下的病床前。
弟弟楊南就躺在床上,腿上已經打上了石膏板,綁了起來。
他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小南!”
楊東喊了一聲,楊南的神色才恢複一點靈動,歪著脖子看到楊東之後,眼睛轉了一下,乾巴巴的嗓子喊了一句:“哥,你回來了。”
“認不認識打你的那幾個混混?”
楊東比楊南大了八歲。
所謂長兄如父,從小在家裡,楊南就比較敬畏他這個大哥。
有些時候自己說話,比爸媽都管用。
“認識其中一個,他是從我們高中輟學的學生,整天不務正業,跟著那幾個人一起混社會,他叫潘大龍。”
“潘大龍?好,哥知道了。”
“你彆多想,好好養傷,剩下的交給哥。”
“哥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受到法律嚴懲。”
楊東拍著楊南肩膀,安撫他幾句,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兄弟之間,有些話不需要說太多。
楊南望著楊東的背影走出病房,然後臉上輕鬆了不少。
他之前之所以沉默,是因為知道自己這件事很麻煩,那些混混在鎮裡麵有點關係,指望爸媽給自己出氣,不可能的。
所以他一直都在等自己大哥回來。
現在大哥跟他說的話,讓他心裡有了底。
楊東走出病房之後,看向老爸楊建文問道:“爸,你去派出所報案了嗎?”
“報了,但沒用,派出所的民警說了,這種事隻能自認倒黴,他們管不了。”楊建文長歎了口氣,一臉的憋悶之色。
“小東,咱們鎮子的情況,你最清楚,亂的很。”
杜玉香也在一旁苦笑,遇到這種事,隻能自認倒黴。
楊東冷著臉哼了一聲:“就是因為下水鎮這種混亂,小南才會出現這種事。”
“派出所民警嚴重的懶政,屁事不管,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算遇到命案,他們也隻會把案子往縣裡一報,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