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侄子,你怎麼去市紀委了?這…這…”
楊浩民瞪著眼珠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紀委在他心裡還很遙遠,村裡麵平時也接觸不到紀委人員。
彆說是市紀委人員,就連鎮紀委書記,他都見不到一次。
可現在自己看著長大的大侄子,竟然已經是市紀委的乾部了?
這讓他為楊東激動的同時,多少也有些拘謹起來了。
“我們組長是市紀委工作組的組長,副科級乾部!”
鎮子距離小楊村也不遠,蔣虎開車幾分鐘就到了。
他踩下刹車的同時,也補充了一句,朝著楊浩民示意。
他覺得楊東介紹自己的時候還是太文明了,一點殺氣都沒有。
市紀委的人,跟市紀委工作組的組長,完全是兩個概念。
前者最多也就是個市紀委乾部,可後者卻是手握生殺大權的市紀委領導。
“啥玩意?副科級領導?”
楊浩民正推開車門打算下去,一聽蔣虎在一旁的補充說明,他差點閃了腰。
但也是臉上帶著震驚,望著楊東的時候,頭腦有些發懵。
副科級乾部了?那豈不是說跟他們下水鎮的鎮委委員是一個級彆了?
副鎮長?副書記?還有紀委書記,都是一個級彆?
不,還不止。
人家可是市紀委的副科級領導乾部,要是下派到鎮裡麵的話,那至少都得提一個正科級,不然都算貶謫。
也就是說,楊東現在是副科級的領導乾部,甚至在下水鎮範圍內可以把他看成是正科級乾部。
這麼說起來,豈不是意味著小楊村這麼多年裡麵,終於出了第一個體製內的領導?
他不算,他就是個村支書而已。
楊東才是村子裡麵唯一的一個領導。
怪不得鎮裡的鎮黨委書記宮洪洋,還有鎮長金和民,對待楊東如此的客氣,甚至是畢恭畢敬,隱約帶著一絲懼怕。
市紀委工作組的組長,還是進駐開陽縣的工作組的組長。
這權力,可就大了去了。
“楊大爺,彆聽他胡說,我就是個小組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楊東朝著楊浩民笑著解釋了一下,從車裡走下去。
蔣虎也下了車,但他反駁楊東的話。
“我沒有胡說,組長,你就是太謙虛了。”
他說話也有分寸,補充這一句之後便不再說了。
剩下的都是留給村支書楊浩民的回味時間。
楊浩民都不知道他自己是怎麼下的車,等跟著楊東幾個人進了屋裡麵,他這才反應過來。
“孩子他媽,你這臉咋回事?誰打的?”
楊建文看到杜玉香臉上的巴掌印,立馬皺起眉頭,眼中有了火氣。
自己媳婦被打了?這還得了?
“哎呀行了行了,大兒子能處理好,你就彆瞎操心了。”
“咱彆給大兒子找麻煩了,咱倆消停會。”
“我去給大兒子做飯去。”
杜玉香瞪了眼楊建文,不讓他再提這件事了。
她直接朝著廚房走去,給兒子和他同事做飯。
“楊大爺,今天中午在我家吃,你跟我爸倆喝幾杯。”
楊東朝著楊浩民示意著開口。
自己不在村裡麵,以後少不了有麻煩人家村支書的地方,這人情該用就用,也沒什麼要避諱的。
“哎,好,好。”
楊浩民連忙點頭,態度上麵已經不知不覺的客氣了很多,就連筆直的腰都略微彎了下去。
而這一切的反應,他楊浩民都沒有注意到,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但也說明骨子裡的一些東西。
楊東對他而言,已經不僅是大侄子了,而是領導。
副科級的乾部,對他而言本身就是領導了。
更彆說楊東才二十六歲啊,二十六歲的副科級?至少在開陽縣範圍內,已經是鳳毛麟角。
“大兒子,你媽到底咋了?被誰打的?事情怎麼解決的?”
楊建文還是關心自己媳婦,所以忍不住問著楊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