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同誌不要跟我裝糊塗,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顧忌什麼。”
“我這個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還不至於坑害一個小小的科長啊。”
“以你的角度和層次,你對省委局勢有什麼看法,隨便發言,不必拘謹什麼。”
蘇玉良滿臉笑意的開口,朝著楊東出聲解釋道。
但是楊東可不敢相信蘇玉良的話,或者說不敢完全相信。
因為對於蘇玉良而言,他可以不去想太多,聊這種話題也沒有任何顧忌。
但是自己不行啊,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科長而已,自己要是說錯一句話的話,迎接自己的可是滅頂之災啊。
到時候誰能夠來救自己啊?
蘇玉良嗎?也許吧,但是蘇玉良既然想問省委局勢,那麼很顯然是想從自己的嘴巴裡麵,聽一些真話和實話。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者說他想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待省委局勢的。
這對於蘇玉良而言,或許是至關重要的吧?
當然了,不管蘇玉良如何問自己,自己肯定是要回答的。
畢竟這麼大的領導問你,你不管如何,都肯定要說真話,說實話。
隻是這個真話和實話的尺度到底有多大,還是由自己來掌握的。
如果自己掌握不好的話,算自己倒黴。
見此,楊東調整一下呼吸和心態,朝著蘇玉良開口說道:“蘇書記,如果按照我的看法,現在咱們吉江省委應該是太沉寂了。”
“沉寂?這個詞你怎麼解釋?”
蘇玉良有些詫異不解,再次問楊東,並且讓楊東解釋清楚,他想知道一下真正的解釋,或者說楊東對沉寂這個詞,是怎麼看的。
“書記,您也知道,吉江省其實在我國來說,並不算是一個知名度很高的省份,剛建立國家的那些年,因為一五計劃的汽車而出名,從而北春市成為汽車城,東方的底特律。”
“但是不管怎麼說,吉江省的存在感在我國一直都是比較低的,經濟也是如此,如今我省的經濟已經排到了省級行政區的十六名之後,這已經很低了。”
“作為東北地區的三省之一的吉江省,本不該這麼沉寂。”
“但是吉江省沉寂,如今咱們的省委似乎也很沉寂。”
“至於說是什麼原因,我就不太知道了,畢竟我層次不高,級彆不高,很難理解到省委領導們的想法和決策。”
楊東的話並不敷衍,而且他也的確說了自己是如何看待沉寂的原因。
隻不過,這個解釋對於蘇玉良而言,沒什麼意義。
或者說對於蘇玉良找楊東的初衷,差了有點遠。
蘇玉良想聽到的是一些乾貨,而不是這種毫無意義的答案。
若是楊東繼續說這種答案,他覺得這種聊天可以結束了,因為沒意義。
楊東看到了蘇玉良眼中流露出來的失望和一絲絲的不滿。
不過楊東希望看到這一幕出現。
自己表現不好,並不會被蘇玉良針對。
可自己一旦表現好了,反而會被蘇玉良重視。
作為這個時代來說,被蘇玉良重視,其實不是什麼好事情。
看似是好事,實際上以後的前途和命運,可能會越來越困難,這是擺在明麵上的事情,已經不需要過多解釋。
下一屆黨和國家該怎麼走,以什麼樣的方向和政策,至少蘇玉良這些人,包括蘇玉良背後的那些人,已經逐漸說了不算了。
現在還看不出來這種趨勢和苗頭,可繼續持續兩三年的話,這種苗頭會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