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說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
潘大江撂下電話,滿滿的感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乾部主動坦白,交代問題的,還把更多乾部拉進來,都成了墊背的,以此獲得組織上的見諒。
“這就是人性,這幫違法亂紀的乾部,心裡都知道如何會減輕罪責,如何能夠獲得組織上的寬恕,所以還不得往死爆料同夥?”
“這回慶和縣**窩案,才算是徹底解決。”
“隻不過接下來市委和省委應該會頭疼了,慶和縣原本就是窮縣,到時候該選什麼樣的縣委書記和配套班子常委領導,是擺在市委和省委麵前的難題。”
“雖然國內不缺公務員,不缺當官的,更不缺處級乾部,可把合適的乾部放在合適的位置,卻是沒那麼容易,這也考驗組織的能力。”
楊東笑著開口,對於張凱和潘大江說的這些,一點都不意外。
那些違法亂紀的乾部想要獲得組織原諒,想要讓自已的罪輕一些,不至於熬白了頭才能出監獄,自然就要主動自首,交代出更多隱藏很深的問題乾部。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拽出幾條隱藏的大魚,很正常。
“可我總覺得成片式,塌方式**,真令人心痛啊。”
潘大江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方式,他能夠接受乾部的個人沉淪,卻接受不了一個縣級黨委的全麵**,整個慶和縣隻剩下兩個半縣委常委,宣傳部長吳三平,武裝部長邊豐,以及副縣長陳萬軍。
為什麼說副縣長陳萬軍是半個,因為他也犯了錯,隻不過有苦衷而已,但也是犯了錯。
隻不過他的處理結果,跟已經被雙規起來的八個常委不一樣而已。
“心痛也沒用,這個東西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彆說是你了,就連國家領導人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所以咱們想太多也沒用,隻能從你我做起,隻要我們在崗位上嚴抓嚴管,不降低底線,好好監督乾部,我相信這種情況會好轉的。”
楊東覺得潘大江蹉跎這麼多年,還沒有改變一些幼稚的政觀。
不能說不好,隻能說潘大江不忘初心,一直都想要做到儘善儘美。
但這個世界上哪有儘善儘美的事情?哪有什麼十全十美的人?
“你說得對,是我想瞎了心。”
潘大江苦笑的點頭,承認楊東的話,是有道理的。
“慶和縣的行動結束了,你什麼時候回開陽縣?”
潘大江不再糾結這個,而是問楊東什麼時候回去。
“借慶和縣的地盤,審訊一下那兩名乾部,有結果之後,回去。”
楊東並沒有要立即回去的想法,因為帶著這兩名乾部回開陽縣,萬一出了什麼意外的話,自已所做的努力都白費。
所以留在慶和縣審訊,反而是最安全的。
“你怎麼謹慎小心成這個樣子?”
潘大江聞言不禁覺得奇怪,有些時候覺得楊東膽子挺大,但有些時候又覺得楊東過於謹慎。
類似這種事情,就顯的太小心謹慎。
不過就是兩個小乾部而已,一個副科級,一個甚至連副科都不是,隻是一個股級乾部。
這樣的乾部,能出什麼意外?誰還能在半路搶劫不成?
“這兩個乾部是開陽縣案子破局的關鍵,回去途中,我怕開陽縣的那些乾部動手,或者開陽縣背後的領導們動手,解決一下麻煩。”
“我之所以這麼謹慎,是因為我輸不起,潘叔。”
“我的底子很薄,容不得失敗一次。”
“一旦失敗,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為夢幻泡影。”
楊東也很實誠的跟潘大江說了心裡話,說了一下自已為何如此謹慎小心的原因。
因為他不敢失敗,也沒資格失敗。
失敗一次,他這輩子仕途也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