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都午飯都沒吃,直接大中午的開車進省。/br三個小時之後,楊東開車來到北春市,省委常委3號樓。/br蘇沐芸已經在彆墅門口等候多時了。/br蘇沐芸在雲北區,她開車回省裡比楊東快了不少。/br兩個人小彆新歡,但沒有見麵的喜悅,因為有些話題很沉重。/br蘇沐芸拍了拍楊東的肩膀,便領著楊東進了彆墅。/br“蘇書記在家?”/br楊東看到門口脫下來的皮鞋,問蘇沐芸。/br蘇沐芸瞪了眼他,說道:“被我喊回來的,也是被你的那番言論嚇回來的。”/br楊東的那番言論,實在是逆天。/br如果不是她了解楊東的話,都會以為楊東瘋了…/br十幾年之後的事情,誰能預料到?/br彆說十幾年了,就連兩三年的事情,很多人都預料不到。/br戰略家,終究是少數,極少數。/br楊東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br但他不是危言聳聽,他說的都是鐵定會發生的東西。/br所以關木山和顧同爭執用哪隻手吃飯,完全沒什麼意義。/br“爸,楊東到了。”/br蘇沐芸敲了敲書房的門,朝著裡麵喊去。/br“你倆都進來!”/br裡麵傳來蘇玉良的聲音。/br蘇沐芸朝著楊東示意,拍了拍楊東的手,不要讓他緊張。/br楊東表示,我其實不緊張,反倒是你們父女倆挺緊張。/br楊東跟著蘇沐芸進了書房。/br書房書桌後,蘇玉良正在吞雲吐霧,老臉滿是凝重嚴肅之色。/br楊東進來之後,蘇玉良看了眼楊東,張嘴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故而繼續抽煙。/br蘇沐芸帶著楊東坐在沙發上,等待老父親的詢問。/br“哎…”/br許久之後,書房內一聲蒼老的歎息響起。/br楊東立即坐直身體,看向蘇玉良。/br按理來說,這是自己第一次以準女婿的身份見準老丈人,準嶽父。/br但是雙方見麵之後,談論的卻不是兒女情長,而是國家大局。/br“誰教你這麼說的?”/br蘇玉良盯著楊東,這一刻他臉上全無表情,甚至連笑意都沒有,隻有數不儘的凝重。/br“沒人教,都是我自己的推測。”/br楊東搖頭開口。/br蘇玉良聞言再次陷入沉默,久久的沉默。/br“爸,有什麼話,說清楚吧。”/br“不要藏著掖著,楊東現在不是外人,當然本來也不是外人。”/br蘇沐芸遞話,朝著老父親問道。/br蘇玉良瞪了眼蘇沐芸,你倒是會向著他。/br“彆墅外麵有一盆花,我很喜歡,每周精心澆水施肥,原本打算天冷之前搬進屋,沒想到丟了,被人搬走了。”/br“小東,你怎麼看?”/br蘇玉良問他。/br楊東知道蘇書記話裡有話,怎麼可能有放在彆墅外麵的盆花?而且誰敢來省委常委樓偷花?/br“那麼好看的花,我相信不管誰得到,都會精心照顧。”/br楊東是這麼回答的。/br蘇玉良聽後似乎不滿意,冷哼一聲:“覺得花好看,把花拿走就行了,何必連花盆都給我端走?”/br“花與花盆一體,離開花盆無法涵養養分,很容易枯萎。”/br楊東再次回答。/br“喜歡那花,有能耐自己買個好花盆,用我的算怎麼回事?”/br蘇玉良繼續問。/br楊東繼續回答:“這需要時間,時間足夠的話,後麵的花盆未必不如您的那個。”/br“嗬,這個小偷倒是有誌氣,我用了幾十年的花盆,豈能是一般人可以效仿的?”/br蘇玉良一聽這話,不禁冷笑起來,有些生氣,覺得不自量力。/br“世事無常,機緣際會,以後的事,以後才能驗證清楚。”/br“那要是驗證失敗怎麼辦?”/br“人生總需要一場豪賭,與天地奮鬥,其樂無窮,與人奮鬥,更是其樂無窮。”/br奮鬥無窮之力,奮鬥則生,鬥則死。/br很多人偷換概念,把奮鬥改成鬥。/br“拭目以待。”/br蘇玉良忽然笑了,滿意的看向楊東。/br蘇沐芸也覺得緊繃的精神忽然一鬆,頭上發緊的感覺也沒有了,輕鬆的很。/br“還沒吃飯吧?風塵仆仆的過來?”/br“走,去餐廳吃飯。”/br“邊說邊談。”/br蘇玉良開口,然後起身。/br楊東和蘇沐芸立即起身,等蘇玉良走出書房,繼而跟著去餐廳。/br“小東,膽子太大了吧?”/br蘇玉良坐在餐廳,問楊東。/br楊東則笑著朝著老人家回答:“蘇伯伯,膽子必須強大,才能創造神話。”/br“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蘇玉良不理解當下年輕人的網絡用語。/br“你是個乾部,要有乾部的樣子。”/br蘇玉良語重心長的開口,算是勸,也算是督促。/br“爸,他在外麵可威風,在家裡就不需要吧?”蘇沐芸在一旁幫嘴。/br蘇玉良:ヽ(ー_ー)ノ/br“還沒結婚,就胳膊肘外拐了?”/br蘇玉良瞪了眼蘇沐芸,但心底還是很欣慰,蘇沐芸能有如此變化。/br他以前一直擔心女兒的終身大事,畢竟在他看來,女兒這麼高冷高傲,眼高於頂,基本上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入她的眼。/br好在楊東出現了,經過長時間的相處與磨合,讓蘇沐芸打開了心扉,開始接受楊東,喜歡楊東。/br“我這是主持正義,哪裡是胳膊肘外拐。”/br蘇姐姐嘴強,卻又霸氣護夫。/br“行行行,吃飯吧,食不言寢不語。”/br蘇玉良說不過女兒,揮了揮筷子,吃飯。/br“以前也沒少見您吃飯時候聊天啊。”/br蘇沐芸嘀咕一句。/br楊東在一旁無奈的笑了笑,這父女倆跟自己第一次見他們的時候,有了很大的變化。/br第一次見他們,似乎沒有太多的父女感情,或者說一直在壓製著。/br蘇玉良愧疚居多,女兒蘇沐芸委屈和責怪居多。/br而現在大家都放下了,關係自然提升。/br也或許是蘇沐芸參加工作之後,才逐漸理解身為黨員乾部的不易,才理解她爸媽離婚。/br作為一個有理想有原則的老派乾部,是接受不了枕邊人改國籍,成為國際友人的。/br蘇沐芸的媽媽早已經移民國外,過著美滋滋的資本主義生活。/br這也是蘇玉良和鄭家決裂的原因之一吧。/br但這是站在蘇玉良角度看這段婚姻。/br如果是站在前小舅子鄭廣成的角度,蘇玉良對前妻念念不忘,一直追尋和前妻的孩子,心裡掛念著前妻,導致他姐姐時常委屈,最後感情變故,才會徹底定居國外。/br不過都是老一輩的事情,楊東不方便議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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