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宗門子弟的圍伺中,鵝黃色宗袍的女子盈盈一禮,“師姐。”
紅燭抬眸看著十數位玄天弟子,大有一種對帶她回宗門之事誌在必得的架勢,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道:“北武盛會,我隻是來看看,你們怎麼這麼緊張?”
聽紅燭沒有說出令眾人為難的話,眾人臉上紛紛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那麼師姐打算何時回師門,可需要我等隨師姐一同去北武盛會?”
“不必了,明早就回去吧。”赤紅的禦靈衣甩出一個優美的弧線,少女在眾人恭敬的目光下步入客棧。
……
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和四周乃至半空逐漸亮起的陣法,鳳縷衣麵色一黑再黑,幾乎黑如鍋底,身後的腳步聲不疾不徐,隻聽少年悠然道:“來都來了,此事結束前,你也留下吧。”
“你找死!”青年狹長的眸子裡驟然亮起懾人的寒光,腰部一擰,手掌自空氣中劃過,掌中便多了一把金黃的長槍,林嵐目光微凝,他手邊沒有武器,於是魔氣隱蔽地覆蓋在掌麵,以雙手握住長槍,槍尖距離他的眉心不過寸許。
鳳縷衣麵色不變,雙手穩穩握住黃金長槍,長槍突然變細了一點,同時槍身延長,自少年掌中空隙鑽過,毫不留手。
林嵐微驚,上身向後仰去,然而長槍在空中劃過半圈,尾部如長鞭落下,少年連忙腰部發力向後方翻躍躲避。
鳳縷衣窮追不舍,狹長的眸子裡滿是慍怒,多半把偷窺的羞憤也強加在了林嵐身上,可突然,兩人之間多了一張慘白的笑臉,鳳縷衣差點與其來個親密接觸,趕緊止住了動作,可再細看去,隻有冰雪反射了月光的黑暗中,一切如常,唯獨呆若木雞的少年與之麵麵相覷。
“啊有鬼啊啊嗚嗚嗚!”
鳳縷衣一把堵上林嵐的嘴巴,少年的慘叫比這鬼還叫他毛骨悚然,這次他沒有再掉以輕心,警惕地環顧四周。
“開啟陣法,我們先離開,”鳳縷衣在林嵐耳邊低聲道,“明日找些合適的靈器或者合適的人再來。”
少年輕輕拍了拍鳳縷衣的掌背,鳳縷衣這才鬆了手,卻依然提防著林嵐再來給他一嗓子。
“你找的什麼破屋子,陣法關不上,如果強行衝破的話會開啟攻擊性的陣法。”林嵐亦是小聲道。
鳳縷衣看了看一臉埋怨的少年,哪還有什麼害怕的模樣,他唇角微微一勾,“你懂陣法,那解陣要多久?”
林嵐頓時炸毛道:“現在這樣子我哪裡能安心解陣,武修就不能怕鬼了麼,那可是鬼鬼啊啊啊啊!”
抬眼時已經不見了那一角白袍,鳳縷衣垂下眼眸看著再度順著他的身子就爬了上來的少年,麵色陰鬱,目光冰寒。
“南國樂錦,一千靈石一丈!”
“……”
……
清晨,天色才蒙蒙地亮,霞城尚且處於將醒未醒的時候,一行鵝黃宗袍的宗門子弟便早早地來到了一座客棧裡,邊吃著早點邊等待紅裙少女的到來,然而直到天色大亮,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食客,眾人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沉,最終成為某種悸動。
幾位女子連忙衝上樓閣,可該有那個紅裙女孩存在的房間裡,所有東西擺得整整齊齊,根本不似有人居住過的模樣,他們此刻才猛然意識到,或許昨夜那個少女不過逢場作戲,實則早已徹夜逃離。
“如今該怎麼辦,看長老們的樣子,絕對不能弄丟了師姐。”
“師門也沒對不起師姐什麼吧,師姐到底為什麼要偷偷離山?”
“可我們連紅燭師姐離開的方向都不知道!”
“……”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集中在了混在弟子中一個不起眼的男子身上,男子微微沉吟,道:“是我們看管不利被九師妹鑽了空子,我們再去四處問問,木師妹,你先回師門向長老們稟明情況,探探長老們的口風,我也會傳訊先將大致經過告訴師尊的。”
……
“你們……”
西街上,鳳縷衣與林嵐頂著四個熊貓眼互相間一邊嫌棄一邊從大門擠了出來,癱坐在門外,抬頭望天,皆是生無可戀的模樣。
“縷衣,昨夜你和淩姑娘一起待了一夜在做什麼,怎麼這副模樣?”蕭送寒還是忍俊不禁,笑問道。
鳳縷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語氣古怪,“這小子的底細你可彆告訴我你不知道!”
“啊,莫非是淩寒公子,失禮失禮!”蕭送寒連忙執禮道歉,麵上卻不見半分驚訝,“所以縷衣,昨夜你與淩公子一起待了一夜在做什麼,怎麼這副模樣?”
“你……”鳳縷衣麵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白,愣是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看好友都羞惱地要拔武器了,蕭送寒輕咳了兩聲,正色道:“我的一位叔父昨夜帶傷返回家族,仿佛中了某種南國巫毒,我想你見多識廣,或許知道情況。”
鳳縷衣眉梢輕蹙,點了點頭,“說來我也有一事,這間宅邸傳聞鬨鬼,我以為隻是謠言,不過昨夜的確見到了一些古怪,我不善此道,不知你在北武裡可有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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