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不等封月醒了再走嗎?”陳斯酌又說了一遍。
李封陽湊過去親了他一口,才說,“不用,我餓了,先回去吃飯吧,醫院有人守著,醒了會通知我。”
這種情況的次數太多了,他已經習慣了。
少了最開始的慌張無措。
回家後,已經快十點。
京市的空氣不好,所以總是很難看到滿天的星辰。
陳斯酌簡單的煮了兩碗麵條,還給李封陽加了一個煎蛋和火腿,吃完後就上床休息了。
他本來打算明天就帶李封陽去公司上班的,哪想李封月突然出事,還在重症監護室住著,他肯定要陪著去的。
所以,第二天早上十點,醫院打電話過來通知李封月醒了。
兩人吃過早飯後就往醫院趕。
去的時候李封月還虛弱的躺在床上,和之前活潑亂跳的判若兩人。
看到李封陽,委屈巴巴的,眼淚似黃豆大小從眼眶滾落。
“怎麼了?哪裡疼?”李封陽彎著腰,伸手去試探她的額頭。
李封月也沒哭出聲,就這麼默默的掉眼淚,加上那張瘦小泛黃的小臉,可憐極了。
李封陽看她哭,心裡也不好受,再次軟著聲音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去給你叫醫生。”
“我去吧,你在這裡。”陳斯酌推門出去。
李封月哭了一會兒,緩和了一下情緒,才啞著聲音說,“兜兜,我不疼。”
“是不是受委屈了?醫院的護工、護士、醫生?欺負你了?”李封陽神色嚴肅,繃著一張臉。
李封月啼笑出聲,“沒有,沒有人欺負我,我就是委屈,明明人家都快好了,為什麼又突然進手術室了,我是不是不能出院了?”
一說到這裡,收回去的情緒又抑製不住的釋放出來。
聲音帶著哽咽。
李封月拉了個凳子,坐在她床邊,撫了撫她的手,手臂消瘦得血管很明顯,青色的血管在手臂上形成一條條的紋路,看起來有些嚇人,手背上還紮著針頭,因為長期紮針,手背上有一塊塊的淤青。
李封陽喉嚨發緊,鼻音很重,眼神中帶著愧疚,“點點,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
看著自己的妹妹這樣,他自然是萬分心疼。
也十分自責。
陳斯酌進來的時候,恰好就聽到這句話。
他暗想,李封陽其實心理壓力很大很大。
醫生上前檢查了一下,交代兩句就走了。
李封月卻笑著,反過來安慰李封陽,“兜兜,我這次好了能不能出院啊?我也想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