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守在阿春門前的村民離開,於長河觀察了一番,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後趕忙招呼上王耀,兩人沿著那條小徑走入樹林中。他們打算趁白天去昨晚玩家發現的詭異祭祀場所探查探查。
二人到昨晚那些鬼影進入的小院時,已經有三位玩家站在門口交流情報了。
於長河帶著王耀走過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見他們神色自然、放鬆,隨後向後者使了個眼色讓他先進去轉轉,自己則留下跟其他人聊聊。
他們能大搖大擺地站在門口聊天,於長河料定小院裡肯定不會有危險,估計昨晚的那些鬼影也消失不見了。所以他才放心讓剛出新手村不久的王耀獨自入內,人的成長還是得靠自己的日積月累。
小院從外麵來看平平無奇,但是一跨入院中王耀就嗅到一股香燭燃燒後的特殊味道。經久不散,定是曾經日日熏染才得以讓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染上味。
院中央也確實有一個長方形的石雕香爐,隻是裡麵隻有厚厚的香灰,半柱殘香都沒留下,爐子也臟兮兮的。看來言村的人已經很久沒來這裡祭拜了。
和於長河所描述的一樣,這裡不像寺廟也不像道觀,一個有香爐的院子加上一個普通的房子,如此簡陋,完全不像是村民會對自己所信奉神明的態度。
在人類的信仰文化裡,為所信奉神佛塑金身、修廟宇、捐香油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一共同點甚至能跨越地域文化,修教堂、建寺廟、搭神殿本質上都差不多,當然有人借此攬財、壓榨民脂民膏也是共同點之一。
如果言村有自己的獨特信仰,無論是傳統意義上的正神還是和古宅副本一樣的歪門邪道,祭拜祂的場所都不會這樣簡陋,畢竟言村雖然遠在深山,但看起來並不貧困,完全有餘力修繕村子的祭拜場所。
除非有一種可能……王耀看向藏在屋內陰影中的幾個黑影,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信徒主動拋棄了他們所信仰的神明。
言村沒有活人,如果是什麼小氣的不知名神在被拋棄的那刻對曾經的信徒降下懲罰也有是有可能的。按照村長的說法,那位大人已經跟村子沒關係了,但他們依然遵循世世代代的習俗來生活,是被對方製約了。
若造成言村活死人情況的是神罰,那確實說得過去,對那位大人有抱怨情緒不假,卻無可奈何供養著代表祂的養樹人和柳樹,所以村民對阿春的態度也很奇怪。
阿春能成為養樹人一定是符合那位大人對信徒的要求,要是能搞清楚這位被拋棄的神明大人是怎麼樣的存在……“神的剪刀”與被拋棄的神明,說不定副本的主線任務也能順利完成。
從門口探望裡麵,供奉神像的房間裡沒有於長河所說的鬼影,王耀猜測應該是白天會隱藏起來。然而更神奇的是屋裡的塑像就像是有魔力般,站在門口你隻能看見十個黑乎乎的物體,完全看不清它們真實的樣子。
王耀挑眉,一腳邁入屋內,籠罩在神像上的黑影瞬間消失,露出它們本來的麵目。
十座神像都是泥捏的,均無臉,身上更是沒有彩繪和其他裝飾,是神像卻比這座小院還要簡陋三分。而且屋內除了這十尊泥胎神像外,什麼都沒有,就連供桌香爐也沒有,空蕩蕩的,讓人心生寒意。
在王耀進入小院後,於長河也在跟其他玩家的交流中知道了更多關於言村村民的事。
“村裡的每戶好像都有自己的拿手菜,但基本不離油炸、蒸煮和含肉餡的食物。”一名玩家對幾人透露道,“不用猜肯定是人肉了,而且還可能是之前玩家的肉。”
“在這個基礎上,雖然家家戶戶都會自己製作,但村裡也有類似趙二嬸那樣在某一方麵很有手藝的人,一旦他們動手,基本全村都會過來交易,並且都是以物換物。”另一名玩家補充說。
作為交換,於長河也說出了自己收集的情報,“村裡隻有池塘邊一棵柳樹,它的枝條對村民來說很重要,我猜大概是個消耗品,他們會經常使用,但隻有阿春給的柳枝才有用,全村也隻有她能修剪柳樹。不過其他村民對她的態度成謎,看似尊敬實則鄙夷。”
“我這邊發現整個村子的三觀堪憂,而且還是那種明知不可取還會屢次再犯的慣犯。”外表年紀同於長河相仿的女玩家接著道,“通奸、墮胎、辱罵、造謠,村民習以為常卻又相當憎惡。有個叫王婆子的老太似乎是村內有名的給人拉皮條的,他們說起她來很蔑視,但沒有人對她做出明確的抵製行為。”
“言村這個名字給的提示很明顯,村民的言語是破局的關鍵。大概今晚我們就能再解開一些謎團了。”最先說話的玩家也摸到了一些副本的頭緒。
另一個玩家明顯心有顧慮,擔憂地說:“隻怕我們今天就無意間踩了禁忌,觸發死亡條件了。”
“確實呢,”女玩家點點頭,“村民們看起來太怪了,我們要等他們暴露異常才能確定問題,但等待的過程中我們也很容易進入陷阱。看起來相安無事的才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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