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魚總美意。可惜我這人頭腦簡單,一根筋。趙總臨去時萬般囑托,不能讓跟他起家的老員工丟飯碗餓肚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能拋下他們自個去跳海,做人要厚道。”
魚深:……
令人窒息的沉默。
魚深幾乎不動筷,魚娉婷假裝喝果汁,美麗的眼睛瞄來瞄去,隻有沈沁在認真吃飯。就算明天就被人家趕出公司,他今天也要好好吃飯。
魚深縱橫商界多年,什麼人沒見過?!段位高的、心機深的、陰險歹毒不擇手段的,唯獨沒見過沈沁這一款。
故作清高?不像。心機boy?也不對。不知好歹不識抬舉?可人家對趙大海可是又知好歹又識抬舉。
高高在上的魚掌門不得不承認,沈沁就是不給他麵子。
魚深麵色沉了幾分,“年輕人要懂得適可而止,欲擒故縱也要掌握分寸,縱得太過小心回不了頭。”
話說到這份上,沈沁也懶得兜圈子,他擱下筷子擦擦嘴,直視餘深,“我新招的助理溫妮突然辭職,敢問餘總可知緣由?”
“……”
餘深抬手揮退隨從,接著轉向女兒,“菜品不夠精致,你去看看,再加點菜。”
魚娉婷視線掃過二人,終究什麼也沒說,起身出門。
魚深往後一靠,沉吟片刻,直言不諱,“溫妮是我派去的。”
沈沁沒想到魚深這麼直白,可仔細想想,以魚深的咖位,著實沒必要遮遮掩掩。
這飯眼看沒必要再吃,沈沁也往後一靠,“那麼魚總可還滿意?”
魚深扯唇,“對溫妮的反饋,尚可,但是對你這個人,保留。”
沈沁懶得打啞謎,“魚總,有話但請直言。”
“方才我已經說了,可是你拒絕了我。”
“讓我離開海川,就一個辦法,解雇。”
魚深哂笑,“你今日能坐在這,是因為我女兒,否則,你連與我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沈沁乾脆趁這個機會說清楚:“我與娉婷就是同學關係,魚總大可放心。”
魚深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將沈沁仔細打量,而後口吻略顯柔和,“你一定以為我會乾涉你們,甚至要求你離我女兒遠一點。”
難道不是?
“如果我堅決反對,無論娉婷對你如何,你都沒可能與我同坐。”
“所以?”沈沁疑惑。
“所以,今日並非鴻門宴。”
幾個意思?不是鴻門宴,難不成是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