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堂可是雙水村的一把手,他的道歉不可謂分量不重。
但是。
姚銀花已經得到了金俊山的承諾,隻要她能夠說動田海民,田海民說不定就能夠當上田家的一把手。
到時候她身為一把手的媳婦兒,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所以姚銀花麵對田福堂的道歉,隻是淡淡的說道:“福堂叔,您是田家的族長,我就是個小媳婦兒,您的道歉,我可受不起。隻是你們田家的生產隊裡,我實在是不願意再呆了。”
聽到這話,田福堂驚得目瞪口呆。
剛才他可是將麵子扔到了地上,親口跟姚銀花道了歉,這女人竟然一點都不給麵子,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要是在以往,田福堂說不定,已經一個大巴掌呼了上去。
隻是現在田福堂生怕姚銀花被金俊山拉攏了,隻能咬著牙忍了下來。
“銀花,看來你真是誤會了我們,我們田家人都是一家人,現在田海民遇到了困難,我們這些田家人自然要想辦法幫助你。”
“不用了,我已經打定了主意,現在我還有什麼事情,請你們馬上讓開。”
姚銀花已經被那些田家人傷透了心,自然不會再相信田福堂的話了,她轉過身就想繞過田福堂離開這裡。
田福堂見勢不妙,連忙給另外幾個田家人使個眼色。
那幾個田家人包括田憨牛也看出情況不對,立刻圍了上來,將姚銀花擋在了裡麵。
姚銀花臉色大變:“你們,你們要乾什麼?”
“銀花,你彆著急,我們就是想跟你談談。”田福堂儘量擠出一個笑臉,讓自己看得和藹可親起來。
可是他的這個笑容,在姚銀花看來,卻如同惡魔一般。
她邊躲避,邊扯著嗓子喊道:“田福堂,你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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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福堂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剛想解釋,就聽到金俊山大吼一聲:“田福堂,你彆以為你是雙水村的一把手,就能夠為所欲為了,隻要我金俊山還在雙水村一天,就一定會跟你對抗到底。”
說著話,金俊山衝過去,一把拉開了圍著的田家人,衝了進去。
麵對瘦小的金俊山,那幫田家人卻不敢動手。
因為他們清楚,今天隻要碰金俊山一根手指頭,必然會在雙水村引發一場腥風血雨。
田福堂見金俊山這種態度,瞬間就明白今天的事情,要是不另外想辦法的話,估計會很難善了。
田福堂看著氣憤填膺的姚銀花,猛地一拍大腿,心中直呼大意了。
他還有一把殺手鐧沒有使出來呢!
於是,田福堂暗暗的給田二使了個眼色,田二接到信號之後,飛快的朝著遠處跑去。
田福堂則趁機拖延時間。
金俊山雖然不清楚田福堂在搞什麼鬼,但是直接告訴他,田福堂肯定會沒操好心。
所以他拉著姚銀花的胳膊,轉過身就想走。
田福堂自然不允許,隻是他們這幫大男人,又不好直接去攔著姚銀花這個小媳婦兒。
這時候,田憨牛這個莽漢就派上了用場,他可不管對方是不是女的,一聽說有肉吃,二話不說,伸出胳膊,就攔在了兩人的麵前。
彆看金俊山剛才麵對田福堂這個雙水村一把手,能夠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看到田憨牛卻沒有一點辦法。
畢竟這貨可不管他是不是金家的領頭人!
幾人正在僵持著,遠處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漢子,跟在田二身後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
他就是田萬有,有名田五,雙水村著名的農民藝術家,一口“鏈子嘴”絕活遠近聞名,也是大秧歌傘頭。
同時,他也是田海民的父親,姚銀花的老公公。
看到田萬有趕了過來,金俊山非但沒有著急,反而暗暗的鬆了口氣。
原因很簡單,田萬有雖是田海民的父親,兩人的關係卻不好,在田海民小的時候,田萬有也是個街溜子,靠著在縣城裡表演討生活。
田海民認為田萬有不正經乾活,反而搞這種歪門邪道,是在丟田家的人,曾經數次規勸過田萬有。
田萬有的心卻野習慣了,早就乾不動農活了,所以壓根就不聽他的,所以一直在外麵胡混。
因此兩父子之間的關係,一直很緊張。
等到田海民結婚後,兩人的關係直接降到了冰點,隻因為姚銀花一直很討厭田萬有,平日裡見到田萬有,連招呼也不打一聲。
田萬有感覺到自己是姚銀花的老公公,姚銀花應該恭維著他,遭遇了冷臉之後,兩人狠狠的吵了一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甚至前陣子田萬有生了重病,姚銀花也沒有去看望他。
看到田福堂將田萬有找來,金俊山內心生出一絲不屑,這老東西果然是黔驢技窮了,要不然也不會使出這種混招。
此時田萬有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過程,他狂奔到姚銀花跟前,瞪大眼,惡狠狠的說道:“姚銀花,你要是還當我是你的爹,你現在就趕緊回到窯洞裡,我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看到田萬有那副樣子,姚銀花冷笑道:“田萬有,你算是老幾啊,竟然敢這樣命令我!”
“我是田海民的爹,也是你的爹,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田萬有氣得渾身直哆嗦,平日裡姚銀花不尊敬他也就算了,但是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還不給他留一點麵子。
姚銀花冷哼一聲,不屑的打量田萬有:“田萬有,就你的樣子,你還有勇氣說自己是田海民的爹,你問問你自己,就你這些年乾的那些破事兒,是當爹的人做得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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