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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了,倉庫內陷入了沉寂之中,孫玉亭的臉色不斷變化。
他搞不明白為何金俊山會懷疑起當年的事情,畢竟那個時候,金俊山並不在村子裡,而是在鎮上開會。
而這件事發生的時候,現場也隻有田家的人,而那些人都是田福堂的嫡係,絕對不會出賣田福堂。
但是孫玉亭並不傻,現在田福堂和金俊山已經徹底鬨翻了,兩人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金俊山之所以追查這件事,肯定是要對付田福堂。
對於田福堂,孫玉亭有一陣深入骨髓的害怕。
這也是他一直甘心給田福堂當狗的原因。
所以孫玉亭沉默了片刻,抬起頭擠出一絲笑容:“俊山,你胡說什麼呢!當時的情況,已經全都彙報給了鎮領導,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還糾纏這些,有意思?”
孫玉亭的固執出乎了金俊山的預料。
他原本以為,隻要將那些罪證亮出來,孫玉亭就會乖乖認輸。
現在嘛.
金俊山歎口氣,隻能站起身走出倉庫。
看到金俊山離開,孫玉亭還以為他已經放棄了,可是片刻之後,一道俏麗身影推開門走進來了。
當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孫玉亭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劉寡婦,你怎麼來了?”
“是不是金俊山把你抓來的?!”
孫玉亭此時徹底忿怒了,朝著外麵扯著嗓子吼道:“金俊山,你把一個女人抓進來,虧得你還是個男人。有本事的,你趕緊把劉寡婦放掉!”
劉寡婦緩緩走到孫玉亭跟前,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來,看著孫玉亭說道:“孫玉亭,沒有人逼我,是我自己來的!”
“你”孫玉亭有點想不明白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是金俊山關押犯人的地方啊。
劉寡婦雖然人看上去比較傻,當年丈夫死了之後,她還年紀輕輕的,卻沒有改嫁,一直過這種苦兮兮的日子。
但是她並不是那種真正的傻子。
怎麼會犯傻呢!
劉寡婦看著孫玉亭冷聲說道:“孫玉亭,隻要你答應我,將當年的事情講出來,等我幫周恒天報了仇,我就答應嫁給你。”
此話一出,孫玉亭的臉色頓時變了,下意識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話剛出口,孫玉亭就覺得是自己自己犯傻了。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劉寡婦之所以出現在這裡,肯定已經跟金俊山商量好了,甚至這可能就是劉寡婦設下的一個局。
這個小寡婦心可真夠毒的.不過能夠為了幫丈夫報仇,堅持那麼多年,孫玉亭還是很佩服她。
孫玉亭此時已經陷入猶豫之中。
他確實喜歡這個小寡婦,劉寡婦為父報仇的事情,非但沒有給劉寡婦減分,還讓孫玉亭更尊重她了。
隻是那可是田福堂啊,這貨把持雙水村幾十年,並且還有個當領導的弟弟。
金俊山鬥得過田福堂嗎?
孫玉亭太清楚田福堂的為人了,一旦這次不能將田福堂扳倒,那麼等待孫玉亭的就是無窮無儘的報複。
到時候,孫玉亭在雙水村必然沒有辦法繼續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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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寡婦似乎看出了孫玉亭的猶豫,不急不慢的說道:“孫玉亭,隻要你有十足的證據,證實是田福堂謀害了周恒天,這一次京城的李主任也在,就算是田福軍親自出麵也沒有辦法救他。”
“哪裡有十足的證據啊。”麵對美色,孫玉亭的心理防線逐漸崩潰,嘴角勾起一絲苦笑:“當年我還剛回村子不久,並沒有當上扶貧主任,每天隻能跟在田福堂的後麵幫忙”
原來,在十幾年前,田福堂帶人跟周家莊的社員一塊清理河道,並沒有邀請孫玉亭,是孫玉亭為了巴結田福堂,扛著鐵鍬上杆子找過去的。
最開始的時候,田福堂見到孫玉亭後,神情有些不悅,這讓孫玉亭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雖然不是什麼乾活兒的人,也沒有力氣,但是嘴皮子利索啊,還特彆會講笑話,能夠活躍氣氛。
就算是不能當主力軍,也可以當拉拉隊嘛,至於那麼嫌棄嘛!
孫玉亭也是個有頭腦的人,一邊祭出自己最拿手的笑花,一邊偷偷觀察現場的情況,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周家莊的社員們在周恒天的帶領下,在河道裡奮力乾活清淤泥,尤其是周恒天,將破褂子都脫掉了,光著脊梁,渾身出滿大汗,嘴裡還喊著號子,任誰見了都得稱讚一聲此人是能乾活的。
而雙水村這邊,情況則有些不對勁,田家的社員們三三兩兩的邊說話,邊拎著鐵鍬在那裡磨洋工。
要是在以往,即使這些人是田福堂的嫡係,為了完成生產任務,田福堂也會毫不留情的收拾他們一頓。
田福堂之所以能夠當上公社的一把手,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會團結人,搞生產也是一把好手。
現在田福堂卻就跟沒有看到一樣,反而時不時的抬起手腕看時間。
沒錯,田福堂還擁有全雙水村唯一的手表,手表雖然是田福軍送給他的舊手表,但是每當亮出來,總會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身為拍馬屁的高手,孫玉亭在這個時候,自然要用儘全力狠狠的拍幾句馬屁了。
隻是跟以往不同,田福堂並沒有稱讚他會講話,反而板著臉將他訓斥了一頓。
圍觀的那些田家社員也適時爆發出一陣哄笑聲,就算孫玉亭的臉皮再厚,也羞得抬不起頭了。
他訕笑著道了個歉,借口肚子不舒服,扛著鐵鍬往岸邊走去,想著尋找一個地方方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