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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廠長聽到王副廠長的話,再看到下麵那些領導們的紛紛議論。
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楊廠長很清楚,李衛東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出現,肯定是在處理車間裡麵的事情。
現在摩托車車間需要經過前麵的整頓,才能夠重新運行李衛東身為摩托車車間的主任工作,非常的繁忙。
每天晚上都需要忙碌到十一二點才能睡覺。
楊廠長對於這種能為工廠乾事的車間主任十分的敬重。
隻不過麵對王副廠長的進攻他卻顯得沒有辦法,畢竟李衛東遲到是事實。
如果說他現在站出來替李衛東說話的話,非但不能幫李衛東清除身上的冤屈,反而會被這些人認為是護犢子。
李衛東所需要承受的壓力就更大了。
就在楊廠長十分為難的時候,一個車間主任站了出來,他看著王副廠長說道:“王副廠長,你身為副廠長不了解實際情況,就在這裡攻擊李衛東主任,實在是過分了一點啊,咱們工廠裡麵誰不知道李衛東主任整天在車間裡忙活,平日裡連吃飯的空檔都沒有!”
他是整備車間的張主任,整備車間是專門負責維修工作的車間。
鋼廠內的車間設備如果損壞了的話,整備車間需要第一時間把設備修理好,這樣才能夠不耽誤紮鋼廠的生產工作。
所以說整備車間的責任很重大,同時整備車間也是備受批評的車間。
你想啊,這個年月,車間內的設備大部分都是解放前的設備,都是一些老舊設備。
那玩意兒的年紀說不定比工人們爺爺的都要大。
設備用的年頭久了,就算質量再好也難免會出現故障。
並且那些設備都是根據當年的情況設計出來的,設備五花八門,原因也千奇百怪。
修理工人技術高超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修理完。
設備沒辦法修複好,工人們就沒有辦法工作,車間內的生產就會受到影響。
等到了月底沒有辦法及時完成交給的任務,車間主任做得挨批評。
嚴重一點的話,整個車間都得被通報批評。
車間主任和那些車間裡麵的工人都把最終原因歸咎到了整備車間身上。
他們覺得是因為整個車間沒有上新車間裡麵的技術工人技術水平太差了,所以才耽誤了他們的生產。
所以說張主任在軋鋼廠內的角色就是一個背黑鍋的。
但是李衛東擔任車間主任之後跟張主任接觸過了幾次。
了解到他的苦衷之後,幫他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反應體係。
根據這套反應體係,工人在發現機械出了故障之後,需要先報告給整備車間,然後整備車間給工人和車間開具相應的手續再派遣技術人員對車間的設備進行修理。
如此一來。
有了正規的程序,每個車間和每個工人都清楚修理設備需要多少時間。
那麼即使因為遲遲沒有辦法修好設備,而耽誤了生產工作,最後背黑鍋的也不是整備車間。
另外李衛東還建議整備車間針對那些容易損壞的機械設備給出相應的標準操作了。讓車間內的工人按照標準操作進行操作。
這樣的話就會有兩個好處。
第一,由於操作規範了,所以那些設備的故障率會大大的降低。
這樣也避免了生產受到影響。
這樣一來,整備車間也沒有那麼忙了。
第二,如果說車間的工人因為不規範操作而造成了設備,那麼整備車間就占據了道德上的高峰。
即使沒有辦法及時修理好設備。也不會被工人和車間責罵。
張主任在得到了李衛東的指點之後,立刻按照李衛東的辦法,在整備車間和整個軋鋼廠實行了這兩種製度。
製度的效果相當不錯,僅僅實行了一個月,正規車間在軋鋼廠內的名聲就大大好轉。
另外他這個車間主任也成了香餑餑,也是那些因為工人操作失誤而導致的故障,那些車間主任們得求著他去修理。
在張主任看來,李衛東是一個一心為軋鋼廠著想的好車間。主任現在竟然被這些人如此的責備,他實在是看不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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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廠長沒有想到竟然有車間主任敢替李衛東出麵,他冷著臉說道:“王主任,我知道你跟李衛東的關係不錯,但是咱們軋鋼廠是大型工廠必須要有相應的製度,就算是李衛東也不能違反製度,你這種想法十分的危險啊我看啊,你應該參加咱們軋鋼廠教育室成立的思想班。”
教育室是專門負責軋鋼廠領導和工人的思想工作的科室,進入學習班的話就意味著思想道德水平低下,在這個年月思想水平低下的話,是會被彆人看不起的。
王副廠長本來想通過這種辦法讓張主任知難而退。
但是張主任卻是一個重情義的漢子,特詹其身冷著臉看著王副廠長說道:“王副廠長,你們這些廠領導每天坐在辦公室裡麵,壓根就不知道基層的情況,如果說隻是開會就能夠解決掉生產中的難題的話就能提高生產產量的話,那麼我可以每天都待在會議室裡麵。但是這樣不是不行嗎!
跟開會相比,我覺得李衛東同誌處理車間內的問題更加的重要!”
張主任的這番話得到了那些車間主任們的讚同。
彆看車間主任是車間裡麵的最高領導,是工人們羨慕的對象,但是在這個會議室裡麵拆遷主任們卻處於最下層。
彆說是王副廠長了,就連那些辦公室裡麵的領導都能夠看不起他們。
車間主任們則認為辦公室裡的那些人,每天坐在辦公室裡麵處理一些文件,他們的工作壓根就不重要。但是就是這些處理不重要工作的人,竟然敢指責他們這些在一線工作的工作者實在是太不講理了。
“我覺得張主任說的沒錯,跟開會相比李衛東同誌的工作更加的重要!”
“沒有李衛東同誌在車間裡麵組織車間工人們搞生產,他們這些領導憑什麼能夠坐在這裡開會呢?”
“我早就對他們這種人看不起咱們一線工作者而不滿了。李衛東同誌是咱們一線工作者的代表,他現在竟然敢針對李衛東同誌,如果說我們不提高警惕,不替李衛東同誌說話的話,那麼在接下來,說不定就會輪到我們了!”
在這些車間主任們看來。
李衛東跟他們才是一樣的人。
這些廠領導們壓根就不心疼他們的死活,每天隻會逼著交任務。
車間主任們的聲音很大,一時間會議室裡麵熱鬨了起來。
王副廠長的那幾個朋友看到這種情況都不敢吭聲了。
這些領導們很清楚,彆看他們的職位和級彆都比較高,但是在工廠裡麵工廠可以離開了他們,但是絕對離不開這些車間主任們。
如果沒有這些車間主任們整天在車間裡麵維護生產工作,紮鋼廠早就不成樣子了。
王副廠長還想說什麼,但是他看到有一些車間主任已經挽起了袖子,到了嘴邊的話,隻能由他咽了回去。
副廠長很清楚,這些車間主任都是大老粗,他們在生氣的時候才不管你是廠長還是副廠長,上來暴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