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內,文學館又擴張了。
畢竟是封君,長安君的名頭比之前更有號召力。
文學館新增的學士中,多了兩個著名人士。
一個著名人物叫公輸仇,當代公輸家掌門人。
這家夥聽說秦墨因為投靠王陳,獲得了王陳的大力支持,幾年功夫就竊居高位,甚至得了一個封侯。哪裡還忍得住,於是主動聯係王陳,希望能在王陳麾下效力。
墨家機關,木石問路。
青銅開口,要問公輸。
公輸家的霸道機關術,是能夠和墨家機關術分庭抗禮的當世最高科技,王陳當然不會將這個家族拒之門外。
至於公輸家和墨家世代之仇,跟王陳有什麼關係?
兩家各有所長又不是非此即彼。
另一個著名人物叫尉僚,頂級軍事家、戰略家。
尉繚此時名聲不大,也沒有什麼作為。不是他不行,而是他不願。尉繚的家族極其顯赫,從太爺爺起,已經連續三代擔任魏國的國尉。以他這樣的背景,怎麼也不可能缺一份好的差事。
事情的關鍵在於,尉繚的眼光很長遠,他身處魏國,知道魏國居於天下之中,卻沒有對應的實力。沒有實力也就罷了,魏國還擋在秦國東出函穀的路上,那它必然會被秦國拿下。留在這樣的魏國,何談個人前途?
他不會跟家中的長輩們一樣做魏國的國尉,這個位置要麼死路一條,要麼賣主求榮,名聲不好。所以,尉繚認準了秦國,他要做最強的國尉,甚至是唯一的國尉。這一代秦王很賢明,可離尉繚心目中,那種氣吞萬裡還差了些。
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下一代秦王身上。
作為兵家傳人,尉繚深諳兵家傳承之要旨,已經把兵法內化到自己的日常之中。所謂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而,來到秦國後,尉繚沒有第一時間選擇投靠哪位公子。
而是深入調查研究,仔細考察大公子嬴政和長安君成蹻。
他知道,每一種不同的選擇,都代表了一種不同的命運。
而他的命隻有一條,要想掌握住自己的命運,就必須確保選擇的正確性。
最終,他選擇了王陳。
……
天策府內。
王陳和尉繚相對而坐,中間白了一副案桌。
兩人都在看對方的贈送的著作。
王陳看得是尉繚所著的《兵權謀》(後世稱之為《尉繚子》),從天官第一、兵談第二……一直介紹到兵令第二十四。
而尉繚看得是王陳所贈的《武穆遺書》(現實中沒有此書),來自於第一個位麵射雕英雄傳。
隻不過。
王陳看的《兵權謀》是竹簡,浩浩蕩蕩一共一百多卷竹簡,堆在座子旁邊就像一座小山。看得出來尉繚很寶貴這些竹簡,每篇竹簡都塗了防蟲防潮的塗料。包裝的也很精致,每一篇竹簡都用名貴的錦帛分彆套裝起來,再用紅繩係著。
尉繚看的《武穆遺書》是紙質書,輕輕薄薄的一本。《武穆遺書》封麵是暗青色,隻有簡單的四個字。翻開扉頁,同樣簡單,還是四個字,嶽武穆著!
“精彩,真是精彩,嶽武穆先生所著之兵法,已經把兵家風林火山應用到了極致,甚至可以說是集兵權謀、兵陰陽、兵形勢、兵技巧這兵家四勢之大成矣。不知道這位嶽武穆先生仙鄉何在?如此兵家前輩,我這個後學末進理當前往悼念。隻是可惜,如此人物,居然甘願寂寂無名於鄉野。”尉繚迫不及待的看完之後,滿懷感慨。
王陳還在看《兵權謀》,聽到尉繚的感歎便抬頭看向他。
“尉繚先生不必自謙,無論是你,還是這位傳我兵法的武穆先生,都是兵家最傑出的人物。”王陳寬慰尉繚一番。學問總是不斷向前發展成熟的,武穆遺書成書於一千多年後,那時候,兵家四派自然要比如今這個先秦時期要成熟一些。
“不不不,武穆先生遠勝於我,還請君上務必告知在下武穆先生的仙鄉。”尉繚對這個“前輩”佩服至極,卻不知這個“前輩”其實是後世之人。
"尉繚先生,嶽武穆先生仙去之後,不願受人打擾。我們還是遵從他的意願比較好。再者,我們最應該做的其實是傳承對方的兵法,然後發揚光大。切不可,把對作品的尊崇,轉化為對個人的崇拜。"王陳勸解道。
“君上說的對。確實應該把作品和人分開來看待,作品是作品,人是人。”尉繚沉思一番,點頭認可這個觀點。
“不可因為作品而褒貶人品,也不可因為人品而褒貶作品,兩者本來就沒有必然的聯係。世人庸碌,常常分不清,或者說故意將兩者混為一談,作為攻擊彆人或者營銷彆人的下作手段。”王陳想起了後世的亂象。
尉繚沒有接話,他是個理智冷靜的人,不會說一些與己無關的廢話。
“尉繚先生,我觀你這些竹簡,好像來自不同人的筆跡,這是怎麼回事?”王陳好奇的問道,這一百多卷,分明是不同人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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