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鬨劇就這樣草草地落下帷幕,女混子樂少言被秦夫人逮回去關禁閉了,至於那起哄的風菱坊伍仁分坊新管事王二,則是被穆清以少坊主的名義帶回了風菱坊處置。
那之後,再無人追究幕後下毒之人是誰,就好像此事從未發生過一樣,莫名其妙的就被翻過了這一頁。
樂少言打小就在外邊野慣了,這才養成了一副無拘無束的散漫性子,也正是因此,小女混子最受不了的便是被束手束腳的管著,秦夫人則是巧妙地抓住了這點,從此找到了整治這女混子的妙招,那就是,關禁閉。
把樂少言關在屋子裡不讓出門,比下手揍上一頓或者開口大罵一場都要奏效的多,畢竟這小女混子臉皮生來就厚,從來不在乎這些皮肉或是言語上的處罰,可若是給關了起來不讓女混子隨心所欲的鬨騰了,那可就是實打實的折磨。
對於樂少言來說,沒有什麼比不能在外自由自在躺著曬太陽更痛苦的事!
第一天,樂少言覺得自己一定行,區區禁閉而已,不就是關上個十天半個月,不就是換個地方繼續混吃混喝,對於常年混跡在外的女混子而言簡直就是小事一樁!
第二天,樂少言撒潑打滾,各種喊著鬨著說這無聊透頂的破地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並豎直了中指立下所謂重誓,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屈服的!
第三天,樂少言屈服了,原因無他,不過是秦夫人吩咐下人在小女混子裡的夥食裡添了點葷菜。
要知道,此前樂少言成天就是到處招搖撞騙混口飯吃,彆說開葷,能混到幾口新鮮素菜都不錯了,更多的時候都隻能是些剩飯剩菜或者饅頭番薯之類的粗糧細作。
可想而知,秦夫人無疑是已經將樂少言拿捏透徹了,畢竟,女混子這個稱呼可謂是名副其實,無論如何,追求“混”的本質是改不了的,能吃好喝好那不比什麼都強,至於在哪那都無所謂啦,反正包吃包住,何樂不為呢?
於是女混子就這麼心安理得的在縣令府內的禁閉室裡住下了。
一晃七日過去了,除了前幾日鬨騰了些外,這些天裡樂少言還算安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又或者是拉著守衛沒話找話硬嘮嗑,直到兩輪班守衛都被鬨的不勝其煩不願再搭理這聒噪的女混子後,樂少言便徹底安靜下來,開始了日複一日的打坐冥想。
兩名輪班守衛何等人也,好歹也是曾親眼目睹過樂少言在這禁閉室七進七出過的人,什麼戲碼沒見女混子演過,在二人看來,甚至就算說這禁閉室特地為女混子打造都不為過,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被樂少言的表象所騙。
裝的,這麼老實一定是裝的!想女混子轉性?那可是天神下凡都不一定做得到的事。
“兩位大哥,又來換崗啊?”
來了,這女混子又要開始表演了!穩住,兄弟。
正準備換崗值班的守衛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立即心領神會,齊齊戒備起來。
兩人的警戒被禁閉室裡的樂少言儘收眼底,樂少言臉上的笑意卻不減反增,朝二人招了招手,笑道:“我不過是個赤手空拳,勢單力薄的柔弱女子,大哥們在忌憚什麼呢?”
“少廢話,有什麼要說的就隔著這個距離說,我們是不會上當的。”
其中一名守衛說話時下意識地揉了揉後頸,他可不會忘記上一回這女混子就是用計將兄弟倆騙了過去,之後便是一人吃了這女混子一記手刀,昏迷了整整一晚上。
樂少言似是毫不在意,依舊穩穩地盤腿而坐,順手拿起一旁還剩下半碗的清水,舉到半空隔空遞向二人,道:“我明明是看二位大哥辛苦,特地請你們喝的。”
守衛不僅仍是一動不動,甚至還狠狠地磨了磨後牙槽,咬牙切齒地說道:“女混子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也看我倆辛苦給了我們水喝,結果害著我們兄弟倆拉了整整兩天兩夜!”
“大哥莫怪,小女子我明明是一番好意,誰知道這縣令府的水質這麼差呀?”樂少言佯裝無辜的樣子,放下茶碗擺手笑道,“那咱們不喝水,來聊聊天怎麼樣?”
兩名守衛麵麵相覷,不知這女混子又在盤算什麼鬼主意,一時便未回話。
“想必兩位大哥也聽說了我這次是如何進來的吧?”不等二人回應,樂少言忽然自顧自開始訴說起前些天發生的事。
樂少言說著說著,常掛在那張小臉上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是不儘的苦澀,乍一看竟有幾分惹人疼惜,隻聽女混子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不瞞兩位大哥,小女子我是被奸人陷害。”
兩名守衛倒是知道一些事發過程,不過不是說已經澄清了嗎?
樂少言耷拉著小腦袋,早已沒了往日那般精神,看上去沮喪極了:“外人看來秦夫人是因為我偷喝佳釀把我關起來,實則還是不信我,否則又何必將我關上近十天都不來見我。”
兩名守衛更加疑惑了,秦夫人雖然關著不見你,可這不也吩咐好吃好喝給你伺候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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