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一早在和穆清的交流中,以及後來去伍仁村時就有了解過,樂少言年少和師父在一起生活那會兒倒是還算勤奮,畢竟是為了夢想與愛好而習武,自然不怕吃苦也不怕受累。
可自打樂少言當了女混子後,性子也就變得越來越散漫起來,再加上生活也完全不受人約束,於是就成了現如今空有一身以前練就的本領,但並沒有再去刻苦練習過,也就前不久由於要去參加武林大會,路過十裡渡口時在客棧生活的那段日子有好好磨練一陣。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作為習武之人,若是想將已經鬆懈的心性再次磨礪起來,要麼,就是靠外界的威脅進行被動的助推,要麼,就隻能靠勤勉自律來打磨自己。
而在孫一看來,樂少言和穆清感情和睦關係親密,這固然是件好事,可也正是因為兩人安安穩穩隱居於此已經大半個月了,江湖帶給二人的危機感早已經在平靜祥和的日子裡消磨的差不多了,加之穆清對樂少言越寵愛,樂少言也會下意識越依賴穆清。
所以,靠外力大抵是不行了,能靠的隻有樂少言自己。
“少坊主,得先請你答應我,在我助樂少俠學習的期間,無論我說了什麼又或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你都不能替她出麵出頭。”
最初,穆清不是很理解孫一為什麼會這麼說,難不成,在孫一看來,她會是這麼不明事理的人嗎?
但很快,穆清便理解了孫一為什麼會這麼說了,孫一並非是怕她偏袒,而是怕她會心軟。
孫一在對待樂少言的學習態度上,可謂是嚴厲至極。
這不,剛吃完中飯,樂少言便被孫一以上午已經睡過了的名義,要求將內功心法的第一章節學完,否則將沒有午休,不僅如此,日後每天的學習計劃但凡沒有按時完成,那以後的午休將會被直接強製取消。
樂少言最開始並沒有想到孫一對待這事上竟然會這麼認真,甚至還在像往常一樣嘻嘻哈哈插科打諢,看上去完全不當回事。
直到孫一將書往桌上一拍,一臉正色,沉聲說道:“學習就應該持之以恒,有計劃有目標地進行,像你這樣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成何體統?!若是總抱著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心思,那你還想不想學了?!”
樂少言被孫一突如其來的嚴肅態度嚇了一跳,果然不出孫一料想的那樣,這女混子現在一遇事了,下意識就是看向身旁穆清,不過穆清信守承諾,即便感受到了有視線投來,依舊默不作聲。
這女混子真是讓穆少坊主給慣壞了……
“看什麼看?!你看少坊主也沒用!”孫一又厲聲嗬斥了一聲,依舊是毫不留情麵地放聲責道,“是你要學的,又不是少坊主要學,你看少坊主就能把書啃會嗎?還看?再看下去又得耽誤多少時間?看什麼人?看書!”
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後,樂少言終於反應過來,悻悻地縮回腦袋,埋頭看起桌上的書來。
彆說是樂少言,就算是穆清在此刻的孫一麵前,也是大氣不敢喘一聲。
太久沒有接觸過風菱坊事務,要不是今天突然來了這麼一出,穆清差點都快要忘了,孫一在工作相關的事上一直都是一個處事嚴謹且儘職儘責的人,這也是為何,穆清會把那麼多重要的計劃全部告知給孫一並交由她來布置安排。
有孫一在,穆清可以說是非常放心,隻是,這接下來的日子,怕就是要苦了這女混子咯!
在孫一的嚴格督促下,樂少言終於做到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本內功心法上,全神貫注地學了快四個時辰後,總算勉強達到了孫一要求的計劃目標,雖然…是被迫的…但好歹也算是達成了。
然而不等樂少言喝口水休息一會兒,孫一又立刻要求樂少言跟她一起去院落裡進行昨日那樣的劍法比試,因為按這本內功心法的要求,等以後樂少言練成了,想要發揮內力的威力還是要靠武學招式,二者缺一不可,皆不能怠慢,學習與訓練必須兩手抓。
樂少言好不容易才脫離腦力學習這個苦海,馬上卻又要開始進行消磨體力的體能訓練,長時間的散漫怠惰早已成習慣,如今女混子哪還有這種精力,一時之間,頓感心身俱疲,整個人由裡到外從上至下甚至連每一根毛發都在抗拒,拖拖拉拉的,看得出來是不太肯跟著孫一出門。
孫一站在門外等了沒多久,二話不說,直接朝著才從屋裡頭走出來的樂少言怒氣衝衝地罵道:“磨磨蹭蹭乾什麼?我就不說了,少坊主可是也已經為了陪著你學習跟著一起放棄午休了,你還想連累少坊主跟你一起到點吃不上晚飯嗎?不按時吃飯可是很傷胃的,現在磨嘰,到時候傷了少坊主的胃,傷心的不還得是你?明明隻要你動作快點就能好的事,你說你何必因小失大呢?”
聞言,樂少言本就已經疲憊的神態,肉眼可見的,此時更加消沉了幾分。
穆清仍如許諾的那般,隻是在一旁默默關注著,始終未出聲說什麼,原本還以為樂少言受了氣後,大概會出聲反駁幾句,誰知這女混子竟然意外地沉住了氣,即便看得出來她並不是很情願,但還是一聲不吭地上前繼續按孫一的要求照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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