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少言的為人如何,穆清再熟悉不過了,雖然這女混子平日裡就愛耍點小聰明偷點小懶省事,做什麼事都想著隨便混混差不多了,看著也總沒個正經,但實際上在大是大非麵前從不會含糊,是個明事理的人。
所以當穆清拒絕了嶽泱的提議後,樂少言卻反其道而行時,穆清就猜到了,樂少言這個安分不下來的女混子,定然又是在動歪腦筋想什麼鬼點子了。
穆清當時就想啊,既然自家阿言想玩,那自己便陪著她演唄,女混子玩心大點那又能怎麼辦,誰叫是自己選的良人?倘若直接拂了興致,那多無趣啊。
反正無論如何,穆清最能夠堅信的一點就是,樂少言是絕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這也是為何,穆清會放心的陪著樂少言演這一出戲碼。
當時穆清佯裝出被樂少言傷透了心離開屋中,成功讓嶽泱放下戒備,誤以為這女混子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樣好欺負,事實上,也隻有穆清才知道,樂少言儘管對人對事表現得無所謂,但那骨子裡卻是十分要強的,因而一般情況下,絕不會讓自己吃虧。
所以穆清並未真的離開,隻是在門口等待,她雖清楚,樂少言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這是真的,但,以女混子那放縱慣了的性子,行事起來膽大妄為,同樣也是真的,若是不稍微盯著點,還真有點怕她玩過頭了,到時候不好收場。
果不其然,屋中情況很快便有了結果。
當聽到那道響亮的巴掌聲時,穆清立即推門進屋,看到眼前嶽泱癱坐在床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時,立即就明白應該是樂少言沒把握好度,瞧把人都嚇成了這樣。
而那女混子臉皮也是真的厚,這種時候居然還能裝出一副受欺負的無辜樣子,反倒是先委屈上了。
雖然知道樂少言轉頭看向自己時八成是還在入戲,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也肯定是女混子故意裝出來的,可在看到其臉上那個鮮紅的巴掌印後,穆清還是止不住地心疼,並且夾帶了些許不受控製的惱怒情緒在其中。
穆清快步上前,指尖輕撫過樂少言有些紅腫的臉龐,而後將之牽至身後,又看向嶽泱,好沒生氣地說道:“小老板可有玩得儘興?是否還要繼續?”
這下,嶽泱不再說話了。
穆清知嶽泱是玩怕了,於是又道:“既然如此,那便恕我們不奉陪了。”
“等等,穆姐姐,彆忘了還有要緊的正事沒辦呢!”樂少言緊握著穆清的手,將人牽住後,又看向嶽泱,笑道,“小老板,是你自己玩不下去,那就怪不得我,我可是按照承諾陪你玩了的,你是不是也該遵守約定,替我穆姐姐引見一下聞人夫人呀?”
嶽泱依舊不語,看上去怒意未消,興許是還在介懷女混子方才做的那些無禮之事。
雙方局麵僵持不下,早在進門時就已快步走到床前的聞人子,先是脫下外衫替嶽泱蓋在身上後,而後似是有些無奈地輕歎了口氣,朝麵前兩人道:“兩位客人還是先請回吧。”
穆清自然是注意到了聞人子的舉動,心中猜想的答案也越發清晰,但並未說破,隻道:“聞人先生陪在嶽小老板身邊,當真是辛苦了。”
這句意味不明的話,令聞人子想起了剛才穆清在門外問過自己的那個問題,當即便聽懂了穆清的話中之意,禮貌地抱手回以一笑,道:“多謝穆少坊主關心,陪在小老板身邊,小生樂意。”
既然這裡的主人都下逐客令了,樂少言與穆清也很識趣,沒打算多做停留,也並未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待兩人走後,聞人子這才看向嶽泱,依舊是無可奈何語氣,說道:“早就跟你說了吧,那女混子能在江湖上鬨出這麼多幺蛾子事,說明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惹的善茬,讓你彆和她玩,你偏不聽,這下玩大了吧?”
“誰知道她會來真的啊?!”嶽泱憤憤然地說著,又看向聞人子,埋怨道,“而且不是你說這女混子對那穆少坊主情深意篤,絕不會答應跟我玩的?沒想到她不僅玩,竟還要玩真的?!”
聞人子卻是晃著那半開的白紙折扇,搖頭說道:“此言差矣,小老板,這就是你會錯意了。同你剛才所看到的、所認為的,都恰恰相反,那女混子狡猾得很,她並沒有想和你真玩,隻是看穿了你在虛張聲勢,所以故意裝成要來真的,故而嚇唬你,激怒你,從而迫使你主動喊停,這樣,那違背承諾之人,也就成了你。”
嶽泱半信半疑,問道:“你又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聞人子再次輕歎口氣,道:“恕小生直言,小老板,你仔細想想你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以那女混子的身手,若是她想跟小老板你來真的話,又怎會輕易被你踢到地上,還白挨上你一巴掌呢?所以隻可能是,她是故意的。”
嶽泱還真就按照聞人子所說回想了一下,想起最開始在樂少言手上毫無還手之力,但在這女混子真的要動手動腳時,束縛著雙手手腕的桎梏突然鬆了許多,嶽泱這才得以脫身,情急之下甩了樂少言一巴掌,還將人踹到了地上,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女混子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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