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春曉低著頭,朝著衛韶瞪過去。
他的眸光正與她相融在一處。
暖如春日,明若皎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止住了,他的臉色倒是有了幾分紅潤,不似先前那般蒼白無光澤了。
江春曉看到他麵色轉好,心中對他戲弄她的氣,倒是瞬間就泄掉了。
“衛大人,你還真是很無聊!”
這種時候,還有力氣逗弄她。
衛韶抬唇:“嗯,江老板,生氣了?”
“才沒有!誰會跟一個要死不活的人計較啊!”
“哦……”
江春曉懶得再與他貧嘴,手速超級快的把衛韶身上的長袍剪開,放下剪刀之後,她開始動手給他脫衣服。
溫暖光滑的指腹碰觸到衛韶的肌膚上,江春曉隻覺得指尖燙如烈火。
衛韶不由自主的收緊瞳孔,剛剛放鬆的手掌,再度握緊成拳,整個身體都躺的愈發筆直僵硬。
給他脫掉長袍,對他們而言還不是最具折磨和考驗的一環。
江春曉拿起布條給衛韶包紮傷口的時候,才是。
不敢讓他起身,怕扯動傷口。
唯有她彎腰湊近他的肩頭,動作輕柔的將那布條小心翼翼的放到他的後背下麵,在輕輕將布頭抽出來,再繞回去。
這一刻,倆人鼻息相繞,氛圍變得有些奇怪。
衛韶鼻息間全是江春曉發絲中散發出來的玉蘭花香氣,那味道熟悉又讓人心安。
布條每纏過一次他的肩頭,江春曉就要感受一次衛韶身上獨有的暖熱與淡竹香。
他小麥色的肌膚上生出的細汗,泛著盈光,如同甘露在招手,邀請她去品嘗佳釀的滋味。
江春曉直覺得她的心臟都要跳爆炸了,舌尖和嗓子裡乾澀難耐,猶如墜入一望無際的沙漠中,無法自拔。
衛韶又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的。
每一次在她低頭下去,將布條繞過來的時候,他都會深吸一口氣。
他結實而線條完美的肌肉,便會隨之起伏而動。
江春曉隻得咬緊下唇,用了畢生最強大的自製力控製住自己,沒有對他伸出狼爪。
因為怕牽動他的傷口,這個包紮的過程真是又慢又折磨人。
江春曉要不是看在他是個傷患的份上,真想對著他大吼一聲——要不然,你先彆喘氣了!
他這樣子,真是!太、太勾人了!
把全部注意力都強製放在給衛韶包紮傷口上的江春曉,自是沒看到,國舅大人那雙點漆如墨的深眸裡,從頭到尾也是火焰攀升,眼底赤紅的。
而發現她的不對勁兒後,他薄唇一側還一直都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
就在江春曉剛剛給衛韶處理好傷口,又給他蓋好了薄被,還沒來得及收拾木匣子的時候。
院子外麵竟然傳來敲門聲和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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