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黃色的polo內,曲筱綃忽然發出一聲歎息。
關雎爾很清楚,她在為什麼事發愁。毫無疑問,她不是在擔心樊姐,而是因前麵那輛車裡的某個女生感到頭疼。
果然,曲筱綃忍不住問道:
“小關,你有哥哥嗎?”
關雎爾搖了搖頭,“我沒有親哥哥,但表哥和堂哥,我倒也有兩個。”
“這不一樣。濤哥和他妹妹的情況,跟你家不一樣呀!”
曲筱綃感慨一句,心裡暗暗盤算道:‘小關的哥哥,可不會在意她以後交什麼男友;但陳濤的妹妹,絕對會在意他以後交什麼女友!小姑子……可是嫂子的天敵啊!’
這是人之常情。原本隻對自己好的哥哥,忽然被一個妖精似的女人騙走,這讓人心裡怎麼能平衡?
關雎爾裝傻道:“你怎麼忽然問這個?是不是你哥又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開心了?”
“我哥……?”
曲筱綃嫌棄道:“他的存在就讓我很不開心!更何況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玩女人,還想跟我爭家產?哼,濤哥以後一定會幫我收拾他的!”
關雎爾試探道:“你、你現在跟濤哥交往了嗎?”
‘好個小關,看著濃眉大眼挺老實,原來甚不老實!我正發愁怎麼討小姑子的歡心,她卻想著要撬我的牆角?看來我必須得像陳濤說得那樣,讓姚濱在副駕裝一個彈射裝置,如果這小關以後再問這種問題,就把她直接彈射出去!’
曲筱綃暗暗吐槽,同時轉移話題:
“我這兒不急。你說這小蚯蚓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那個白渣男,都給我打電話了,明擺著的渣,她怎麼就不信呢!還跑去同居,還跟你們翻了臉,想想就離譜!”
關雎爾辯解道:“瑩瑩的出身經曆跟咱們不一樣,不管誰對她好,她就掏心掏肺,哪裡能想到白渣男是那種人呢?”
曲筱綃切了一聲,“你們對她難道不好?你們勸她難道是害她嗎?她涉世不深不假,重色輕友也是真的。”
關雎爾無言以對。
在前段時間,邱瑩瑩的表現確實讓她挺心寒,居然為了一個白渣男,跟自己和樊姐翻臉。
曲筱綃見她如此模樣,心說這丫頭假正經,看似理智,實則也是人雲亦雲;規矩太多,幾乎沒有自我。
所以她才會崇拜安迪,全身細胞都調整為“上進模式”,然而當她達到安迪的成就之後,接下來要乾什麼呢?她不知道。
這其實也沒法苛責,關雎爾今年才多大?一個二十出頭剛剛畢業的姑娘,讓她找一個人生目標可不容易。
就是不找也行。
畢竟有很多人,一輩子都是渾渾噩噩的,這也沒什麼。
什麼都是虛的,能做到歡樂每一天,舒舒服服閉眼,才是人生極樂。
某分局。
警察神色嚴肅道:“我再問你一遍,這位樊小姐在拍完了照片之後,做了什麼?”
在砸完白渣男家之後,樊勝美還拍了張照片,上麵顯示白渣男的電腦和平板完好無缺。
因此,現在要確定的是拍完照片之後,樊勝美有沒有再次進屋裡打砸。
白渣男的鄰居,已經被警察科普了一下包庇罪,心理上完全動搖,老老實實道:
“她拍完以後就走了。”
警察又確認道:“沒有再進白先生房間嗎?”
“沒有!”
鄰居繼續坦白:“樊小姐當時隻讓我告訴白先生,家裡的東西都是她砸的,然後就和邱瑩瑩離開了,沒有再回來。”
一旁的白主管,聽到這番話之後,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樊勝美則瞪著他,對他比畫口型,顯然是在罵他。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這位白先生自己損壞財物,並意圖對我的當事人實施敲詐。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根據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條規定,他敲詐的金額,屬於數額較大,應當予以立案,究其刑事責任。”
陳濤走進調解室,同白渣男鄰居對麵的警察說道。
“這位先生,你是……?”
“我是樊小姐的律師,姓陳名濤,這是我的助理小王。”
陳濤還順帶著介紹了一下王詩語。
“你胡說,我才沒有敲詐樊勝美!她來過我家,我懷疑她砸壞我的電腦的平板,難道不是很正常?”
白主管跳腳大叫道,要是真被追究責任,他就完了。
“也就是說,你不知道你的電腦和平板,是誰砸壞的?”
陳濤笑眯眯地問道。
“沒錯,我不知道!我也沒有故意敲詐樊勝美!”
白主管語氣堅定,就好像真的被冤枉了一樣。
“那麼問題來了,你的這些東西是誰砸壞的?故意毀壞他人財物、數額較大,當處三年以下徒刑。你的鄰居有較大嫌疑。”
陳濤這話一出,白主管的鄰居坐不住了,也跳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