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強電纜,銷售部。
除了去洗手間、帶薪拉屎的某人外的其他員工,都在部門經理趙覺民的帶領下,邊鼓掌邊大喊打了雞血的口號:
弘強弘強,華夏最強。
弘強電纜,銷往四方。
我們要做,弘強人。
我們要當,銷量王!
有一說一,這幾句口號相當不錯。
但離趙覺民最近的、穿了件白色圓領襯衫的女員工,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趙覺民頓時不滿道:“笑什麼笑?我有那麼好笑嗎?”
陳濤用紙巾擦著手,同時不爽地說道:
“老趙,她不是笑你,而是笑我。笑我業績一直墊底,死了老婆。”
這話不是黑這幫同事,他們是真見不得人好。
但這種事不能公開說。
或笑、或憋笑的人,頓時都斂起笑容,氣氛一時之間竟變得有些尷尬。
白襯衫跳腳道:“我才沒有笑你!餘歡水,你不要胡說!”
遠處靠窗的吳安同,也開口幫忙辯解:“師傅,你彆把人往壞處想嘛!”
陳濤笑道:“安同啊,師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年你剛進咱們弘強,把一千萬的合同談成了一百萬,在廁所給我下跪,求我幫你擺平這件事,我是不是給你解決了、還幫你隱瞞至今?”
什麼?!
所有員工頓時都把目光看向了吳安同、這個銷售之星。
吳安同漲紅了小白臉,跳腳大叫道:
“你放屁!我什麼時候跪過你了?我打你,你信不信?”
陳濤雲淡風輕、理所當然地說道:
“急了急了,你他媽的吳安同有什麼好急的?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勉強算你爹,你給我跪一個,有什麼大不了?一點也不丟臉。”
“媽的,我沒有!”
吳安同大叫著,往陳濤身邊跑來,作勢要乾架。
顯然,這種黑曆史,真是他心裡的坎,一提就破防。
在他的心裡,這件事比被人得知、他靠賣皮鼓拿定單還丟臉十倍,甚至九倍。
按理說,趙覺民應該阻止手下員工打架,但這次並沒有。
餘歡水挨了打,他可以看個樂子;吳安同挨打,對他也非常有利。
畢竟這個傻嗶吳安同是銷售明星,向來都是恃功而驕,人五人六,有時甚至不尊重他。
所以,趙覺民此時並不想阻止吳安同,還打算要幫他散播一下黑曆史。
“想打我?你打啊!你要是有種的話,就趕緊動手。不然就再跪一次,認我當乾爹。”
陳濤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極強的蔑視之意,刺激吳安同失去理智。
蛐蛐一個業績墊底、誰都能瞧他不起的廢物,竟敢如此羞辱他吳安同?該打!
吳安同打出一拳,陳濤及時躲開。
吳安同又打一拳,陳濤再次躲開。
吳安同打第三拳,陳濤一個側身,在躲開的同時,打出一記擺拳。
吳安同當即被KO。
“餘歡水,你瘋了?!下手這麼重!”
趙覺民大叫道。
“老趙,彆擔心,我手上有分寸,他很快就能醒。”
在一眾呆滯的目光中,陳濤擺了擺手,有理有據地道: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他要打我,而我正當防衛。”
趙覺民大怒道:“我不管誰打誰,你把他打倒了,就是你的不對,你特麼彆乾了,收拾東西走人!”
陳濤瞪著他道:“你讓我不乾就不乾?你他媽的,還有沒有是非觀了?我走也行,辭退補償全額給我!”
“不給!反正你連續五個月業績墊底了,下個月你就按照規矩自動走人。”
“你特麼懂不懂法?你這是把用人成本和用人風險,都轉移到我身上,違反了法律。就算我業績不好,也能拿補償!”
“什麼法律我不管,就按公司的規定辦事!”
“行啊老趙,你是存心要逼死我了?你放心,臨死之前我也要拉你當墊背的。”
“你威脅我?”
“你敢昧了我應得的合法的辭退補償,我就敢弄死你。光腳不怕穿鞋,我的老婆沒了,活著也沒意思。”
陳濤眼中,凶光畢露,讓這些同事覺得他變了一個人。
趙覺民甚至都有點慫了:
“你、你……餘歡水!那天我們說好,如果下個月你的業績還是墊底,你就自己走人,你難道不認賬?”
魏、趙、梁這三人組,既然乾非法生意,自然是不慫,但也得具體分析。
麵對眼前這個似乎依然沉浸在喪妻之痛中、光腳不怕穿鞋的可憐的老實人,他當然得認慫。
他壇壇罐罐那麼多,決不能拚命,拚命還怎麼享受?
會所裡的那些姑娘,還等著他拯救呢!
“我當然認賬,但現在要把吳安同加進來。如果我下個月業績比他差,那我自覺走人,連底薪都不要;如果他不如我,你也讓他滾蛋!”
說著,陳濤又狠踹了旁邊的凳子一腳,而沒有去踢已經醒了的吳安同。
畢竟再踢就是防衛過當。
曾經作為大律師,陳濤對這些再清楚不過了。
來到銷售部門口的分公司老總魏廣軍,黑著臉撫掌道:
“好,就這麼決定了!”
在他的身邊,還站著他和趙覺民共同的姘頭、人力資源總監梁安妮。
在原著中,梁安妮是個篤信佛的人,長到三十三歲,還是一個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