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真的臉色一沉:“鮮於司馬,若是都象你這樣魯莽衝動,硬拚強敵,隻怕我們早就完蛋了。你現在帶著你的人,到陣前列隊,聽我號令,若是燕軍撤退,就給我殺過去!”
鮮於乞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得令!”接著,他一拍馬臀,帶著幾十名護衛,飛奔而去,軍旗所動,大批本來已經站好位置的鮮於部落軍士,又開始重新跟著鮮於乞前行了。
對麵,燕軍大陣前,慕容農和慕容麟冷冷地看著對麵的軍陣開始動搖,不約而同地嘴角邊勾起一絲冷笑。
慕容麟長舒了一口氣:“丁零人終歸還是不會打仗,大敵當前還這樣變陣來變陣去,隻會自亂陣腳,阿農,現在是我們的好機會,可以用甲騎俱裝突擊,隻要擊破了鮮於部的前鋒,必可大勝。”
慕容農笑著搖了搖頭:“不,甲騎俱裝是留給北府軍的,這一陣,能不用就儘量不用。父王說過,對麵的晉軍張願是我們的盟友,一旦打起來,會幫我們。”
慕容麟看著遠處的張願等人,冷笑道:“這些晉人,都不可靠,我們還是得做好與他們交戰的準備,而且如果我們不出動甲騎俱裝,又如何能勝這一仗呢”
慕容農自信地說道:“丁零人以精銳軍士為前隊,那個鮮於乞的手下,都是丁零部裡最厲害的戰士,可是翟真自己卻是膽小懦弱,躲在後麵,若是我們以猛將衝擊,從張願的陣中突入,就可以避開鮮於乞的人,直接出現在翟真的麵前,到時候翟真勢必因為恐懼而逃,他那身行頭太過顯眼,一旦丁零軍士發現他們的主帥逃跑,那其他人也會跟著逃向大營,營門有限,不能一下子讓幾萬人馬都撤回去,到時候我軍隻要放箭,放箭,再放箭,就能用丁零人的屍體,築起一座高山,讓他們的鮮血,流成一條大河!”
慕容麟哈哈一笑:“阿農,今天我才算是知道,你當年是怎麼乾掉石越這個秦國大將了。這招果然高明,隻是,即使衝陣,也是需要有驍勇過人的打頭陣,這個人,你看好誰”
慕容農笑著轉過了頭,看向了後方一員五大三粗,手持一杆精鋼長槊,全身上下都包裹在罐頭般的銀色盔甲之中的騎士:“宜都王,都說你勇冠三軍,無人可敵,今天可否讓我兄弟二人開開眼界”
銀甲騎士緩緩地提起了麵當,慕容鳳那張遍是橫肉的臉顯現了出來,雙眼之中,殺氣騰騰:“交給我吧,翟真的首級,我必親自取下!”
慕容農大笑三聲:“好,夠爽快,來人,上酒,敬宜都王一碗!”
左右早有人抱著兩個大海碗奔了上來,馬奶酒的味道四溢,不少人都開始舔起了嘴唇,慕容鳳拉下了麵當,雙腿一夾馬腹,疾馳而出,他的聲音遠遠順風而來:“待我生擒翟真,與諸君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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