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冷冷地說道:“郗公子,你的話太多了,如果下次再說我沒有問的事情,那這力,就要用在你身上了。”
郗道林馬上收住了嘴,對著郗福使了個眼色,郗福連忙點頭示意。
劉毅的目光看向了劉掌櫃:“劉掌櫃,你說,你在財源記多少年了”
劉掌櫃大聲道:“小的在太和五年的時候進財源記當學徒的,那年小的十四歲,正是北方偽秦滅偽燕的那年。記得清楚。”
劉毅點了點頭:“太和五年離現在已經三十四年了,劉掌櫃,你從學徒做起,一直在財源記”
劉掌櫃正色道:“這點所有財源記的夥計,還有街坊鄰居都可以作證!如果明公下令找店中的夥計和周邊的百姓,一問便知!”
郗道林的額頭開始冒汗,劉毅笑著看向了他:“怎麼樣,郗公子,這個人,你認識不認識”
郗道林咬了咬牙:“一個店中的掌櫃,我怎麼可能認識,我郗家以前好歹也是不小的世家,這樣的鋪子,可是有二十餘家啊,哪可能店中的每個掌櫃都認得每月裡收櫃上的錢,也不過是讓家中的管事去收罷了,我自己很少過去的。”
劉毅笑道:“原來郗公子是貴人多忘事啊,不跟這些下等人接觸,這也正常。不過,既然郗公子不管這些鋪子之事,為何要在破城之夜,去那財源坊呢你連原來在櫃上呆了三十多年的掌櫃都不認識,怎麼突然就對這櫃上新來的什麼桓氏奴仆,起了興趣呢”
郗道林咬了咬牙:“我是怕,我是怕他們把櫃上值錢的東西給搶走了。這才要過去阻止,當時兵荒馬亂,而我所值守的地方離財源坊很近,所以就。”
劉毅的臉色一沉:“趙毅,當時是這樣的情況嗎”
站在郗道林身後的趙毅沉聲道:“並非如此,我等去時,地上的銀錢,籌碼這些財物散亂一地,而郗道林仍然在翻箱倒櫃,顯然,他找的不是這些,至於這個劉掌櫃,當時正被郗福率人綁在柱子上逼問,如果不是我們過去,隻怕就會動刑了。”
劉毅微微一笑:“劉掌櫃,郗福,是這樣的嗎”
劉掌櫃一下子哭了出來:“明公明鑒啊,當時就是這樣,他們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那財源坊的契約,郗福綁我要打我,也是為了這個。”
郗福厲聲道:“一派胡言,我是看到你要帶著這些錢跑路,這才把你拿下,同時要問出你的同夥,給各位大哥誤會,姓劉的,你休要血口噴人!”
劉毅笑了起來:“這可就有點意思了,一個說是為錢,一個說是為了契約,那我該相信誰呢”
郗僧施的眉頭一皺:“希樂,這些小人往往各執一詞,倉促之間難以問清楚,不如明天轉送官府,按大晉律法,開堂公審的好。”
劉毅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這裡是刑堂,我就是官府,我就是律法,你道我沒辦法問出實話嗎來人,把所有郗家的家丁全給我押上來。我就不信,所有人都會一起說謊,哪個有半句謊言,直接切手指頭!”
郗福麵如土色,一下子跪倒在地,不停地打起自己的臉:“爺爺饒命,我再也不敢說假話了,這次,這次公子讓我們去,就是奪地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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