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休之點頭道:“阿壽啊,雅之說得不錯,你要真的救蘭公主,恐怕還真的得除掉慕容超才行,不然他當了皇帝,蘭公主隻有死路一條啦。我們要報答寄奴,就得這麼乾。”
劉敬宣看向了黑袍:“你說你跟慕容家的人全都有仇,難道會放過蘭公主”
黑袍笑道:“她現在不是叫臧愛親嘛。如果她願意當劉裕的夫人,那我又何必跟個女子過不去我要滅的是燕國,可不是每個慕容氏的女人。”
劉敬宣咬了咬牙:“你有乞活令,我聽你的,不過,前輩,我有言在先,如果你是利用我,害了阿蘭,那今生今世,我劉敬宣哪怕性命不要,也一定會向你尋仇的!如有違背,有如此案!”
他說著,長身而起,拔劍出鞘,一道寒光閃過,這座小案,一刀兩斷。
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閃,一如這道劍芒:“如君所願。”
南燕,宮城,太武殿。
大殿之上,空空如也,隻有一個坐著的,或者說是躺著的人,正是那龍榻之上的慕容備德,這位慕容燕國最後的雄主,這會兒已經站不起來了,幾乎是僵臥在龍榻之上,不停地劇烈咳嗽著,而一個二十出頭,皮膚白皙,眉眼如畫的帥小夥子,正是他的侄子慕容超,跪在他的龍榻前,端著一隻金盆,裡麵儘是帶血的痰,而隨著慕容備德的一聲聲咳嗽,不時地會有一口口血痰飛進這個金盆裡,而慕容超則是恭敬地雙手舉盆過頂,如同接著什麼聖物,然後,再放下盆,從懷是掏出一方絲帕,去擦拭老皇帝須髯之上的這些痰涎,這種連奴仆下人都避之不及的事,這個南燕太子,做的卻是如此用心,甚至讓人能相信,他才是慕容備德的真兒子。
但顯然有另一個人不相信這點,那就是一直站在殿中,冷眼旁觀的慕容蘭,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看著慕容超,冷冷地說道:“看來我離開廣固不過二月之餘,太子跟陛下的親情,又更近一步了啊。”
慕容備德的嘴角勾了勾,停止了咳嗽,吃力地撐起了身子,慕容超連忙想要上去扶,卻給他擺了擺手阻止,他搖了搖頭,一指殿外:“超兒,你先出去一下,朕有話要跟你姑姑說。”
慕容超點了點頭,對著慕容蘭深深一揖及腰:“姑姑,小侄不打擾您了。”
當大殿之上隻剩下這兄妹二人時,殿門輕輕地關上,燭台之上,幾十根火燭同時亮起,慕容備德歎了口氣:“阿蘭,你可知道,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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