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穆之的臉色一變:“劉刺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等皆是刺史,手握重兵,有守土保民之責,現在胡虜要大舉來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正是我們報效國家,青史留名的機會,怎麼能說是個棄子呢”
一個沉穩的聲音從殿外響起:“羊將軍說得好。大晉的每個軍人,都是國之戰士,這種獨守孤城,與民共存亡的事,劉鎮軍本人就多次做過,而我當年,也親自跟他壽春,做了一回這樣的“棄子”!”
劉該的臉色一變,隻見一個三十五六的壯漢,身著皮甲,從門口快步而入,羊穆之的雙眼一亮,站起身,看向了來人:“是彥之啊。你終於回來了,現在,劉鎮軍那裡如何了”
劉該看著到彥之,冷冷地說道:“怎麼,你小子又去找劉鎮軍搬救兵了如果你這麼喜歡北府軍,為何不直接轉調過去,身在彭城卻一趟趟地往京口跑,難不成是朝廷安插在我們江北的眼線”
羊穆之的眉頭一皺:“劉刺史,這樣說話不太好吧,彥之也曾是你多年的部下,也在咱們淮北立過不少功勞,何必說得跟外人甚至是細作一樣。”
劉該冷笑道:“到幢主的本事,我自然是清楚的,就是因為知道他有些本事,在民間也算是個大哥,所以才有意提拔,隻是人家看不上咱們這小小的彭城啊,一門心思要攀高枝,先是跟著劉裕進京城當了宿衛,又是京口建義,他招呼不打一聲就帶著舊部去幫忙,羊將軍,這擅離職守,參與起兵的事,你就真這麼不計較了嗎”
羊穆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乾咳了一聲:“過去的事情,休要再提了,到幢主,你去京口傳信,劉鎮軍何時能來今天早晨的軍報,燕軍的先頭偵騎已經出了大峴山,而慕容德也率禁衛軍趕到了臨朐,看這架式,全麵入侵也就是這三天之內的事,要是劉鎮軍再不來,隻怕我們很難抵擋了。”
到彥之微微一笑:“羊將軍,不用擔心,劉鎮軍已經出動大軍前來支援了,他讓我特地來帶話,說是朝廷絕不會放棄江北,不會拋棄守城的兒郎,這一次,他是親自帶兵前來。”
劉該的眉頭一挑:“你說什麼,他親自來”
兩邊的將佐們紛紛興奮地交頭結耳起來,一開始的那種沉悶而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我就說嘛,劉大帥不會不管我們的。”
“就是,他可是當世戰神啊,北府軍的強悍戰力,前一陣也是表現得那麼明顯,區區南燕小醜,又豈在話下”
“哈哈,這回我們有救了,我看,連我們的家人也不必送回京城了吧。”
到彥之聽著這些話,微微一笑:“正是,劉鎮軍說,他會親自前來,一路之上,還會會合東海郡守孟龍符,南彭城內史劉道憐等人的兵馬,加上這次帶出來的兩萬精銳,等到彭城時,起碼會有三萬健兒,加上我們本地的一兩萬兵馬,以這五萬雄兵,足可以把慕容德的部隊,擋在大峴山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