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超睜大了眼睛,一邊的公孫五樓搶道:“陛下,此人名為使者,卻一定是來打聽我軍虛實的,斷不可讓他看到我軍的軍事機密,請將其斬殺。”
慕容備德微微一笑:“無妨,我軍的實力本就擺在這裡,讓他看到也好,此人前來,說是帶了劉裕的口信,朕倒是有興趣聽聽,來人,傳喚使者上前,讓他持著那騶虞幡來,大家記好了,這個騶虞乃是吉祥之獸,在漢人眼裡,是用來停戰,和平的象征,我們以後可是要取漢人天下,治理漢人,對他們的這些禮節習俗,要有起碼的尊重才是。”
眾將全都行禮稱諾,段暉轉身走下了山坡,很快,就帶著劉鐘上前,劉鐘昂首闊步,在一眾凶神惡煞,殺氣騰騰的鮮卑軍將的注視下,神色從容,直到慕容備德麵前十步之處,才停下行禮:“外使劉鐘,見過大王。”
公孫五樓怒道:“大膽,這是我家皇帝陛下,你居然隻稱大王,是不是不想活了”
劉鐘微微一笑:“天無二子,世人皆知正溯在我大晉,玉璽也在我大晉,大王就算是在慕容家,也是有兩位自立的君王,我若稱您為帝君,那遼東的那位我又如何稱呼呢”
慕容備德擺了擺手:“好了,不作這些口舌稱謂之爭,自古兵強馬壯方為天子,彆說是朕,就算是那荊州的桓玄,也可以讓你晉朝皇帝禪讓,等朕拿下了建康,想必你就會對朕換個稱呼了吧。”
劉鐘正色道:“大王,我家鎮軍將軍說,天下雖是亂世,以力稱雄,但這尊卑名份,早有天道,非人力可以強行改變,就象那桓玄,可以逞一時奸謀,但終將會給心懷忠義的大晉子民所打倒,大王在亂世之中,保齊魯一方百姓平安,有功於社稷,有功於天下,慕容氏本世為晉臣,亂世之中雖有僭越,但苦果自嘗,大王是明理之人,不會不懂這一點。若是早早尊奉天子,這王候之位,列土封疆,又豈在話下呢”
慕容備德哈哈一笑:“你這小將,年紀不大,口才倒是不錯,倒是有幾分象你家的劉鎮軍。不過,光靠耍嘴皮子,是得不了天下的,現在我們的大軍,你也看到了,你們自己有多少實力,你也清楚,劉裕就算再會打仗,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麵對朕的百萬大軍,他拿什麼來抵擋呢”
劉鐘平靜地說道:“我家將軍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大晉的每一條山川河流,都是我們的雄兵,這一點,苻堅曾經不信,想試試,結果如何,大王最是清楚不過了吧。”
慕容超在一邊按捺不住,破口大罵道:“好個狂妄的使者,竟然拿那亡國廢物來比我父皇,我現在就斬了你,再去領兵滅了劉裕,我看你這山川河流能有何作為!”
慕容備德擺了擺手,阻止了本欲上前的慕容超:“好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是叫劉鐘是吧,我聽阿蘭說過你,不愧是北府軍中的後起之秀,不過,你祖籍就在齊地,當年前秦南下時,好像你家園被毀,還北上齊地投奔過你的伯父。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朕這裡,以你的才能,建功立業,榮華富貴,並不在話下。”
劉鐘搖了搖頭:“我是晉使,家人皆在晉國,不會背叛自己的祖國,鐘雖不才,出世之時曾立下誓言,此生會追隨天下最優秀的兵家。如果大王想要得到我,那起碼先要折服我家大帥,才有可能讓我改變想法。”
慕容備德笑道:“朕這就提兵南下,讓你改變想法。”
劉鐘笑道:“大王,我家大帥這次要我給您帶個口信,他現在就在大峴山北,穆陵關前恭候大駕,如果大王有興趣,可以前往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