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田子沒好氣地說道:“大家都去戰鬥了,就我在這裡乾看著,換了你能開心嗎阿韶哥,你要不就給我支兵馬讓我上,要不就彆說這風涼話。”
檀韶勾了勾嘴角:“我不也沒仗打嗎,你怎麼不說這個呢。你以為我把我們一個個派出去作戰,自己在這裡乾看著很好過嗎”
沈田子轉而笑了起來:“哎呀,我差點忘了這點,以前你阿韶哥可是比我還戰癡呢,所有時候都要衝第一個。不過,呃,現在你是主將了嘛,總不能象以前那樣自己頂前麵,你得掌控全局。”
檀韶輕輕地歎了口氣,眼神變得黯然:“幾年前的我,就跟現在的你一樣,田子,當時我就是神箭營衝第一個的銳士,凡事有瓶子叔在後麵掌握,我隻管放手大殺就行了,直到羅落橋的那一天…………”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淚光閃閃,竟然說不下去了。
沈田子肅然道:“瓶子哥是真正的大英雄,是我們北府所有兄弟景仰的,我在北府軍雖然沒幾年,但第一個服寄奴哥,第二個就是瓶子哥了。要是我有這樣的叔父,讓我為他去死都不會眨一下眼的。”
檀韶抬起了頭,正色道:“瓶子叔是為了保護我們這些人,為了大軍的勝利而犧牲的,現在,他的事業交到了我的手上,在外人看來這也許是軍權,但在我看來,這是責任,我不能辱沒了我瓶子叔的名聲,我是在為他未竟的遺願而戰鬥!”
沈田子用力地點頭道:“是的,大業未成,壯誌未酬,瓶子叔現在的墳還對著北方,對著家鄉,你們檀家就是從齊魯這裡南下京口的,這回滅燕之戰,也是你們奪回家鄉的戰鬥,隻能贏,不能輸!”
檀韶沉聲道:“這一仗隻有靠大家的努力和奮鬥了,田子,本來我想讓你好好休息一下,現在可能要你再辛苦一趟了。”
沈田子瞪大了眼睛:“怎麼,還有其他的變數”
檀韶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身後,沉聲道:“張大匠,你過來一下。”
張綱換了一身皮甲,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奔到了檀韶的身後,他看起來狀況不錯,跟剛才逃命時的狼狽樣子,已經完全是兩個人了,看到了沈田子,他笑道:“沈將軍,想不到你我又相逢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說到這裡,他突然臉上閃過一陣憂傷:“隻是,很多人再也見不到了。”
沈田子用力地點了點頭:“我們一定要給死難的兄弟們報仇才行。”
檀韶正色道:“張大匠,你這裡的攻城木甲還有多少”
張綱麵露難色:“還有十二三部吧,而且,會操作的弟子已經大部分非死即傷,現在找不到多少能操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