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夜。
阿弗洛狄忒號劃破海平麵的寧靜,若是此時站在甲板眺望遠方,已經可以隱約看到橫濱港口的景象。
船頭,“羽田秀玄”背靠在欄杆旁,享受來之不易的寧靜和徐徐吹襲的晚風。
“為什麼要饒了我呢?羽田先生。”
秋吉美波子望著遠方,徐徐道:“我應該不是什麼值得原諒的人吧,要不是日下的失誤,說不定死在我手裡的已經有幾條人命了……”
羽田秀玄搖頭:“有時候,法律是無法伸張正義的,想要在被掩蓋的真相下製裁凶手,以普通人的力量能夠想到的最勇敢的方法也隻不過是殺人。”
秋吉美波子抿了抿嘴:“你不是警察嗎?說出這樣的話似乎沒有任何立足點吧。”
“是嗎?”
羽田秀玄淡笑,轉身看向遠方:“不管是警察還是盜賊,都隻是職業罷了,不要太認真了。”
秋吉美波子:“那……”
“不過在這些職業之前,作為人的初心是不會被改變的。”
羽田秀玄笑道:“要是秋吉小姐你為了給自己的父親報仇,是以全船人為代價而進行的,那麼或許我們就不會有這樣的交流了。”
他頓了頓,望著遠方忙碌的港口工人,輕聲道:“比起將秋吉小姐你以謀殺未遂的罪名送進去待幾年,出來後人生全毀。
我更覺得即便繼續留在外麵,你也有能夠被改變的希望。”
“……”
秋吉美波子愣愣地注視著這副脫俗的皮囊,就在這一刻,她心中就像是被阿弗洛狄忒號跨越過的海水,翻騰不止。
良久。
秋吉美波子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她站在羽田秀玄身邊,與其望向一處,微微笑著:“身為船舶設計師,我看過無數次大海,好像今天的格外美麗呢。”
她扶了下眼鏡,是因為身邊的人和過去不同嗎。
“秋吉小姐,我會看著你的。”
羽田秀玄雙手撐在欄杆上,開玩笑道:“隻要八代家的人出了事情,我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你的模樣,這樣你總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吧?”
“是啊是啊,看來隻能放棄了呢。”
秋吉美波子歎息道。
“放開羽田叔叔……”
園子的聲音帶著憤懣。
秋吉美波子和羽田秀玄錯愕一秒,朝著趴在旁邊的圓桌睡著了的園子看去。
隻見肩披一件黑色西服的園子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隻是嘴巴微動,似乎在口語著什麼。
“是在說夢話吧。”
秋吉美波子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