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場行宮——
盛京圍場並非沒有天家住所,這地方修建的大而華麗,其中還有天然溫泉,連擺件都極儘奢靡。
隻不過這處行宮與狩獵的地方有些距離,為了彰顯皇帝與文武百官親厚,各代皇帝大多也不會來此下榻,而是同百官一同紮營。
久而久之,這地方漸漸荒廢,隻留下些宮人,日日打掃維護著。
今日事出有因,與其蜿蜒而上,原路返回人多眼雜的圍場,倒不如直接抄近路去行宮,反而能快上幾分,還更清淨。
影三喚來傳信的鴿子,先一步遞了消息回去,著一應伺候的心腹奴才和幾位太醫,避開耳目,悄悄從後門離開,也往行宮趕去,隻等著兩撥人馬在那裡會和。
江晚茵再一次驚醒的時候,是察覺到有人正一件件褪去黏在自己身上,濕冷的衣裙。
“滾開,彆碰我!”她還沒完全清醒,隻憑著直覺掙紮了兩下。
蕭明述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手拖住她的下巴,指尖輕輕摩挲著她還泛紅的皮膚,眼底晦暗,貼到她耳邊輕聲哄著,“茵茵,睜開眼睛看看,孤是誰?”
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帶著幾分蠱惑之意,江晚茵呼吸聲微顫,睜開眼睛看他,“阿述……”
“是孤。”蕭明述溫聲道。
江晚茵定定看了他片刻,像是回過神來,想起水下毒窟中驚心動魄的那些回憶。
得救了。
她紅著眼睛湊過去,將自己滾燙的唇貼在他的唇邊。
這個動作看著簡單,實際卻沒有什麼支撐,全靠自己手上的力量掛在蕭明述身上,片刻之後就脫了力,手臂鬆軟下來往後麵一倒。
蕭明述急忙伸手去護住她的後腦,卻被她拉住衣襟,兩人一起跌在軟塌邊上,將矮幾上的器皿都翻在地上。
王德海在殿外頭聽到聲響兒,卻也不敢進去,隻在門口輕聲問,“殿下,可要奴才等進來伺候。”
太子揮了大袖將懷中人護住,淡淡道,“不必,退下等著。”
王德海應了一聲,青月卻不肯走,一雙眼都腫成了桃子,望著大殿厚重的木門望眼欲穿,半晌抽泣著拉了拉王德海的拂塵,哽咽道,“姑娘這會兒意識都不清醒,自己哪能換得了那身臟衣裳,還是讓奴婢進去幫著姑娘吧。”
王德海歎了一聲,“青月姑娘,不是奴才不幫你,剛剛你也聽見了,殿下不許咱們跟在裡麵伺候。”
青月眼眶通紅,聞言淚又落下來,“自打來了這圍場,姑娘就三番兩次的受傷中毒,就是身子骨再強健,也經不住這樣折騰,咱們到底什麼時候回去,我瞧著這地方真是不吉……”
“姑娘慎言!”她話音未落,王德海便心裡一驚,忙不迭地一甩拂塵,止了她的話頭兒,“這話兒可輕易說不得。”
他見著四下無人,才湊過去小聲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方才太醫說的話我都聽著了,郡主中的毒無礙,隻是得由殿下親自解才行。”
青月聞言蹙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殿下?殿下金尊玉貴,還會解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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