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單子遞到幾位叔父麵前,幾人聚在一起仔細辨彆之後,為首一人看向江懷仁,道,“懷仁,確是真的。”
江懷仁頹然地塌下肩膀,擺了擺手,看向江晚茵問,“江晚茵,你想如何?”
江晚茵仍舊站在原地,脊背挺的很直,一雙點漆般的眼眸深沉如幽潭,寸步不讓地看著他,“不是女兒想如何,而是父親該如何?”
江懷仁冷笑了一聲,“你若要所有,也是不可能的,這東西也有你兩個哥哥的一份,便是楹蘭作為庶女,白絮也該為她添妝,這些東西裡合該有她一份。”
“真若算起來,我叫雲霜給你的這些都是多了,你還得倒找回來些!”
這麼說便是將臉撕破了。
隻是江晚茵聽完還未做什麼反應,江巡風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他自以為妹妹是母親拚了命生下的孩子,自小定然是備受寵愛的,加封郡主不說,有老太太護著,父親疼著,才會養成現在有些乖張的脾性。
原來在他看不著的地方,他唯一的嫡親妹妹竟被人欺負成這樣,真是豈有此理!
他看著兩張嫁妝單子上相差的份額,心裡一陣子怒火中燒,讓他額角的青筋有有些顯現出來。
江巡風按了按心中的怒氣,將嫁妝單子還給江晚茵,沉聲道,“我與行晏早時便說過,我們二人都有官職在身,不愁生計,母親當年的嫁妝我二人一概不要,都給晚茵就是。”
“至於楹蘭,”他遲疑地頓了頓,還是搖頭道,“自古嫡母給庶女添妝,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略表心意即可,哪有去分母親嫁妝的道理,這我不能同意。”
他說罷,江懷仁已然氣的手指發抖,恨聲道,“巡風,你忤逆父親,大逆不道,想將我逼死不成?”
江巡風蹙眉,“本就是該晚茵的東西,何來逼迫忤逆一說?”
“孝順孝順,孝就是順,順就是孝,你現在此舉,便是大大的不孝!”
兩人爭執起來,江晚茵心頭倒是動了動,看著江巡風的目光中閃著幾分欣慰,她這好大哥,還不算無可救藥。
她撫了撫鬢邊的步搖,嗓音清凜開口打斷了二人,“父親,東西如何分配再說不遲,如今母親的嫁妝究竟還剩多少?花用在何處?誰人花用?還是先清算乾淨為好。”
事已至此,清算是逃不掉的,江懷仁麵色鬱鬱,餘光睨了秦雲霜一眼,似有猶豫之色。
秦雲霜這會兒心驚膽戰,自然將江懷仁的神色全然看在眼中,她心一橫,哭著跪了下來,哽咽道,“懷仁,對不住,是雲霜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
她麵色蒼白,不施粉黛,散下的烏發貼在臉側,襯得她本就腫著的眼睛更紅了幾分,實在惹人憐惜。
“懷仁,你將執掌中饋的差事交到我一個妾室的手中,實在是一片真心,我卻辜負了你的信任,私動了先夫人的嫁妝,是雲霜做錯了,雲霜該死。”
她說著,竟一下一下在地上磕起頭來,聲聲重擊,沒兩下額頭便紅腫一片,磕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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