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瞥了他一眼,隨之垂下眼眸,長長的睫羽遮住眸中的思忖之色,心中已是百轉千回。
江時晏這樣的人不好騙,是個少有的聰明人。
可有些時候,越是聰明人,便越容易策反,畢竟他本質上也是跟蕭明述一樣冷心冷情之人,隻要對自己有利,入誰的陣營並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原書中他之所以一直到最後才加入江楹蘭和宋景安,也無非是蟄伏觀望了許久,見到她們勝算更大罷了。
可她自穿越來之後已經改變了許多劇情節點,也爭奪了男主的幾個氣運點,以後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理清思緒,江晚茵再抬眸時已然恢複了正常神色,她抿了口酒,笑了笑才問,“大哥二哥方才正商議什麼呢?”
江巡風默了兩秒,正考慮該如何委婉地開口,便聽江時晏嗤笑了一聲,嗓音懶散道,“說母親本該留給你的金銀首飾,被秦雲霜拿去給楹蘭了,都是些貴重的罕見之物。”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從中挑火,江巡風額間青筋跳了跳,沉聲開口警告,“時晏。”
江時晏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目光帶了兩分挑釁對著江巡風眨了眨眼,“我說的是實話,是大哥臉皮薄,正發愁怎麼要回來呢。”
江巡風閉了閉眼,克製地在心裡默念了幾句靜心經,才忍住沒跳起來將他這個陰陽怪氣的弟弟叉出去。
江晚茵倒是難得看大哥如此吃癟,眼中也帶了兩分笑意,殷勤地拎起酒壇給他加了酒,才道,“大哥畢竟是局外人,貿然開口倒像是欺負了她似的,追回贓物這樣的活兒,還是讓我這個當事人親自去要吧。”
江巡風心知她的脾性,瞟來一眼,“這件事楹蘭到底沒有涉身其中,你。莫要太過。”
江晚茵笑著應聲,心中已經摩拳擦掌,可有一人看上去比她還要更積極。
一旁的江時晏把酒杯一放,英俊的麵容上流露出十分直白清晰的向往,“追贓這種事兒我最拿手了,二哥陪你去。”
江巡風:“。”
他眉心一抽,對江時晏這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性子十分頭疼,不過他雖頑劣了些,但遇事更知分寸,有他跟著,他也更放心些。
“罷了,你想去便去吧。”
事情有了解決方案,燙手的芋頭也終於甩了出去,江巡風煩躁的心此刻舒坦了些,便大手一揮,直接將弟弟妹妹趕出了房間。
隨著雕花木門“砰”地一聲在他們二人身後關上,溫涼的夜風撫過麵頰,江晚茵才回過神來,“大哥過河拆橋了。”
江時晏認同地點了點頭,勾唇笑道,“實乃卸磨殺驢之舉。”
江晚茵想了想,“但我們還沒拉完磨,隻是接到了拉磨的任務。”
江時晏更正:“得魚忘笙之舉。”
門內傳來一聲隱忍的嗬斥聲,“你們兩個,滾出我的院子!”
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對話都被江巡風聽在耳中,江晚茵立馬端正了態度,眼見江時晏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真怕下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