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使還是快讓裡麵這位公子收拾收拾,趕緊走吧!”
他說著,還十分貼心地將門後的路讓了開來。
饒是江晚吟這會兒還有些醉意朦朧,也反應過來這位趙大人在說什麼了,她望了一眼紗幔後的男人,挑了挑眉道,“趙大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趙成業隻當他是被撞破了醜事,死鴨子嘴硬,笑了笑道,“尹正使,下官有沒有誤會什麼,您自個兒心裡應當最清楚了,你二人都是男子,倘若清清白白的,那位公子為何一直躲在紗幔後麵,不敢露麵呢?”
江晚茵心想,他倒是敢露麵,就怕你不敢看啊。
趙成業謹慎拿捏著話語間的分寸,又道,“今日之事,下官也隻是善意的提醒罷了,最近關於您的風月傳言可不少,尹正使可還需注意些。出了這門,下官瞧見了不要緊,可若讓禦史台知道了,免不了往上參您一本。
“當然,今日這秘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曉。”
這番話聽起來滴水不漏,可實際上半是威脅半是籠絡,打一棍子給一個棗吃,倒也算得上巧舌如簧。
這可惜有這本事不用在正道上,也是白費心機。
江晚茵眯了水潤的杏眸看著他,半晌才懶懶道,“我道是什麼呢,不過是些風月傳言麼,任他們傳去就是,我不在意這些。”
大梁的文人向來最中清譽,若是在外名譽有損,有些人寧願一死也要證明此身清白,趙成業自入仕以來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樣肆意妄為,全然不拿著自身清譽當回事。
他一時間亂了方寸,本胸有成竹的神色也垮了下來,怔了片刻,才結結巴巴道,“可,可若是禦史台知道了。”
江晚茵截了他的話頭,勾唇笑了笑,“趙大人不是說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麼,禦史台若是知道了,那定是趙大人告的密了。”
她語氣溫和清軟,還帶著幾分似有似無的笑意,仿佛在開什麼玩笑似的,可眼中卻冰淩淩的,沒有一絲溫度。
趙成業沒想到她不按套路出牌,自己威脅不成反被脅迫,當即心跳如擂鼓,口不擇言道,“這,這。”
“尹大人,除了禦史台,還有錦衣衛,就算有誰將您的事兒捅到上頭去,也不見得就是下官告的密呀!”
“反正到時候太子殿下震怒,治的也不是下官的罪!”
夜裡風涼,他不請自入,驟然推門進來,這會兒夜風倒灌,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快速地流通了起來,他話音未落下,便見江晚茵輕輕慫了鼻尖,不禁打了個噴嚏。
一雙如羊脂玉般瑩潤而修長的手從紗幔後伸出,將一件薄氅披在她的身上,一個清越低沉的男聲問,“冷麼?”
江晚茵輕輕搖頭,那人有條不紊地掀開紗幔,又沉又冷的視線落在趙成業的身上,淡淡道,“禦史台參本,孤震不震怒,你倒是很清楚?”
趙成業看清了那人,隻覺腦中嗡的一聲,這,這房中的另一人,竟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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