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邊,
秦寒傳音道:“師祖,莫要生氣,你忘了他們的目的了嗎?”
“他們的目的想要撈錢。”
“金幣能夠買來很多往日買不到的物資,所以錢對他們而言,越多越好。”
“他們設置這個請人環節,就是想榨乾考核者兜裡的錢財。”
“試想,若是考核者失敗後,知道了能夠請人,會怎麼做?”
“若是他們派人在城內放置一些精通琴棋劍器的強者,分彆收取數百萬或者到數億不等的錢財,那麼總會有一些冤大頭上當的。”
“再加上報名費一億金幣,怎麼不能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
“若您是布局者,一次一萬金幣和一次一億金幣,您會選擇哪個?”
莊非子神色冷厲,傳音道:“小寒,交給你一個任務,拿到寶物,破壞他們的陰謀。”
“他們不是想靠著請人賺錢嗎,好!我們庇護所囊括了新靈界最精英的人才。”
“老夫倒想看看,他們拿什麼跟我們鬥!”
秦寒傳音:“弟子遵命!”
旋即,
隻見他看向小廝,
笑道:“我要報名,一億金幣!”
小廝聞言,趕緊放出交易屏幕。
正要交錢,秦寒隨意道:“這個請人,沒有人數要求吧?”
小廝:“回公子,無論您請多少人,但每一關卡隻能有一人和關主對戰,其餘並無要求。”
秦寒:“那便妥了。”
嘩啦一聲,他劃進去一億金幣。
小廝:“恭喜你通過第一個考核,請您跟我來,我們去第二個考核點。”
小廝帶著兩人走進了城主府內,
穿過幾道連廊,來到一處方圓三百米左右的人工湖前。
湖中兩端各有一座水榭延伸到五十米處,遙遙相對。
兩邊的水榭中各擺了一張古琴。
右邊的水榭中,此刻正坐著一名長發垂肩,麵色嚴肅的老者,
一雙纖長的手正撥弄著琴弦,
琴聲蕭索,似有思念之意。
定睛看去,
老者身前兩百米的湖麵上,隱隱能看到一幅幾乎如透明的場景,
細看場景,
一名女子站在河邊眺望,水流緩緩,偶有透明的魚兒躍起,
河對岸,一名身材削弱的年輕人麵朝前方,隻留背影,背著一張長琴,緩緩獨行。
秦寒:“好高明的琴力,其中沒有陰靈之力氣息,反而隱隱有一股道之意境。”
“靈界隔絕天地,諸道不興,能在這種絕道之地演化出如此意境,實在令人驚歎。”
小廝:“大人,公子,這便是第二關,古先生一直在此撫琴,琴音經久不散,考核者隻需用左邊那張古琴將古先生的琴力逼退即可。”
“當然,您交的是一億檔,可以找人替代。”
一旁,
莊非子自從過來後,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彈琴的古先生身上。
秦寒:“師祖,您認識他?”
莊非子:“認識,他是宮音宗的長老。”
“其少年時,便有極高的音律造詣,但其生長在窮鄉僻壤,音律一道,不能種地,亦不能考取功名,自然為宗族不容。”
“大婚之後,其妻子倒是個明事理之人,為他找了盤纏,送他外出求藝。”
“這一走,雖然曆經坎坷,卻最終踏上了修行之路,待他修有所成,衣錦還鄉時,卻河流改道,滄海桑田,家鄉早已物是人非。”
“其在妻子的枯塚捧起黃土一杯,便折身離去。”
“此人最後修到了主神層次,更是他們那一代修士最有機會踏足至高神層次的強者。”
“隻可惜,域外大戰,宮音宗舉宗力戰,不留一人。”
“來到靈界後,其尋訪了其妻子的蹤跡,卻始終沒有線索。”
“後來更是獨自來到舊日靈界,便沒了音訊。”
秦寒:“他妻子隻是普通人,能夠蘇醒的概率不足億分之一,怕是早已不在了。”
莊非子:“他又豈能不知呢,隻是自己欺騙自己而已。”
“你看他的琴力所化,此執念早已根深蒂固。”
“如此也好,哪怕成為靈體,能夠有個念想,命也長些。”
說罷,莊非子一歎,
“以他的琴道造詣,縱觀整個靈界,無人能敵,想要讓他失敗,隻有一個辦法。”
秦寒:“師祖請講。”
“亂他道心!!!”
莊非子的話似乎有弦外之音:“你若做局,將他的往事翻出來,”
“說他是背棄家族,父母,拋妻棄子,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混賬東西。”
“然後在不斷的宣揚其妻子早已死亡的事實。”
“還可以偽造他們家鄉的消息,說他走之後,其妻子如何淒慘,如何被人欺辱。”
“其妻子年邁後,如同野狗一般被死在外麵。”
“此種言語出口,不消片刻其音自亂,其力自毀,其心自滅!”
秦寒一聽,心下陡然一驚,
不為彆的,
師祖這番話,跟上一世的第一個破局者,如出一轍。
那人失敗一次後,花了大代價知道了古先生的過往,針對性出手,
一舉將其道心崩毀。
古先生從此封琴,下落不明。
秦寒看向莊非子:“師祖,此人再怎麼說也是你的相熟之人,亂其道心如殺人父母,這種事情您居然還攛掇著我去乾?”
“這要是傳出去,人心儘喪,以後誰還敢跟我站在一起。”
“您這不是掘咱們家的墓啊。”
莊非子眼裡的讚歎一閃而逝,繼續攛掇道:“聖物當前,若沒有冷血的性子,怎能成事?”
“須知,無毒不丈夫!”
秦寒聞言笑道:
“若他是我的敵人,那麼弟子肯定是無所不用其極,再怎麼對付他都不為過。”
“但現在這種情況,真的不合適。”
“人心聚之難,散之則易,真要做了這事,明天跟在我身邊的人,怕是都離心離德了。”
“您老就彆拿這個試探弟子了,弟子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