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我來見你了。”
京城齊家。
齊明穿過一條長達百米的幽深地下通道,儘管有牆壁兩旁僅有的幾支蠟燭照亮,他依舊感覺這裡的溫度越來越低。
走到通道儘頭,是一個開闊處,眼前是一個向下凹進去的圓形深坑裡,建起來一座延伸到遠處的高台,齊家祖父正坐在上麵。
“今日你來的倒是挺快,不害怕了?”
齊家祖父對小輩們都很嚴肅,唯獨對齊明比較偏愛,說起話來都格外溫和。
就算這樣,齊明也依舊害怕他,爺爺身上有那種似乎是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冰冷,讓他從小都不敢靠近對方。
“爺爺,您又說笑了。”
祖父緩緩從玉質圓盤上起身,他剛才一直盤坐,此刻伸手讓小孫子攙扶自己。
齊明趕忙湊上去,抓到的是一隻溫度高於常人的手,沒有一絲皺紋。
齊明心裡一驚,爺爺的皮膚好像比上次更有彈性了。
爺爺隻有臉看起來老一點,其他部位總是超乎尋常的年輕,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肯離開這個陰暗的地宮。
他懷疑爺爺看起來慘白的臉色,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兩人在圓台不遠處的凳子上坐下來,齊明主動給他倒上茶水。
齊家老祖看著齊明,眼裡笑意不斷,不經意的開口:“齊明啊,你怎麼看楚家那丫頭?”
齊明心裡一動,慢慢添完茶水抬頭,卻不敢輕易開口。
“我又不會吃了你,大膽的說。”
爺爺依舊笑嗬嗬的,齊明輕咳一聲:“爺爺,是說楚音?”
“當然是她,傻孩子,還能有誰?”
“爺爺,我不喜歡她。”齊明快速說完,小心翼翼的看向爺爺。
爺爺的微笑有一瞬間收回去了。
他趕緊補充:“不過,我接觸的不多,我聽說她很聰明,一個人支撐楚家,也很有魄力。”
爺爺沒有接話,轉頭說起另一個人:“聽說你喜歡杜家的丫頭,你們兩情相悅?”
齊明連連搖頭。
“我跟她隻是朋友,大家從小一起長大,隻是認識而已,爺爺,彆信這些,那都是彆人亂說的。”
齊明極力撇清的態度,把對麵的齊家老祖逗笑了。
“小孩子有喜歡的人正常,爺爺也不會反對你喜歡誰,不過,楚家和我們家有姻親,這件事不能始終懸而未決。”
齊明不說話了,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麵。
“楚家帶叛出聯盟,你知道外頭的人現在怎麼說嗎?”
齊明怎麼會不清楚,他一想起這個就生氣。
“爺爺,楚音在洛城和全世界散布謠言,說洛城地震是我們齊家的報複,我現在出去總有人旁敲側擊的打聽。真的太煩了。”
小孫子的抱怨,讓齊家老祖的臉沉了下來,齊明還自顧自的說著:“我們齊家又沒有做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被人用異樣的眼神盯著。”
齊家老祖眼神投向不遠處的燭光,不知道在思索什麼,齊明忽然聽到他笑了一聲,等他看去時,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本來我還想著讓你和楚音結婚,這樣可以平複聯盟裡的不安定因素。”
“現在看來你對她意見很大,那就這樣吧,這件事以後再說。”
不知道是被爺爺的話嚇得,還是過於震驚,齊明張了張嘴,卻說不了一個字。
“回去吧,爺爺不會強迫你娶一個不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