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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喜訊由廣州府的方向而來,自然不可能止於電白縣,它如同一股帶著魔力的風般,讓到粵西的這塊大地回春。
到達高州府時,高州府沸騰,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到達化州城時,化州城沸騰,迎接著喜從天降的大好事;到達石城縣時,石城縣亦是沸騰,這個山窩裡終於飛出了一隻金鳳凰。
哪怕再樂觀的人都沒有想到,解元會落在他們這裡,由一個山村小子所俘獲,打破了高州府建朝以來沒有出過解元的尷尬局麵。
隻是在青葉鎮那個偏僻之地,那一個如同水墨畫般的小山村裡,仍然平靜如舊。
天空蔚藍,清風涼爽,高遠遼闊。這秋收剛剛過去,田野與山間透露著悠閒的氣息,連同路邊的小鳥都顯得悠然自得。
一輛華麗的馬車慢悠悠地行走在路上,前後簇擁著眾多的家丁和護院,這支隊伍浩浩蕩蕩地向著青葉鎮的方向而去。
在這種山野之地,能夠有此派頭的,自然便是江夫人。
她身穿著紅色真絲窄袖的襦,肩搭白色的綾羅披帛,下麵是白色的長裙,精致的臉蛋不苟言笑,那雙經過修飾的美目帶著絲絲的威嚴,美豔不可方物。
兩個漂亮的待女陪在兩側,其中一個待女看著她的目光落向左邊的窗簾,便小心地揪起了那窗簾,讓到外麵的樹木與天空呈現。
今天的江夫人仿佛有著些許的心事,僅是癡癡地望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從懷中掏出一條白色絲巾,絲巾帶上她的體香,身價仿佛驟然倍增。
這條絲巾上繡著一行紅色的字,那是漂亮的小楷。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
江夫人手持著這張繡著《木蘭詞》的絲巾,絕美的麵容卻是暗自神傷,又是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這詞仿佛是寫到了她的心坎,讓她一度為著這詞而哭泣。
對於詩詞,她算是比較喜歡的。不管是豪情壯誌的詩篇,還是憂國憂民的詞章,她都顯得敬重,欽佩這些大文人。
或許是這個原因,兒子亦很是喜歡詩詞,時而還會寫詩詞贈予她。對於兒子寫出的那些精彩詩詞,她亦是喜歡,時常拿來翻讀。
隻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一首詞竟然能讓她感動落淚,能讓她繡在絲巾上貼身隨帶,仿佛是一件小小的珍寶一般愛惜著。
不得不承認,縱然世上有詩詞萬千,但能真正打動她的,似乎隻此一首而已。
哪怕這個作詞人讓她很是憎恨,但她還是將這詞小心,權當不是那個混小子所作。
她今天打算前往廉州府,不過明月橋還沒有修過,她又不想渡船過去,故而打算繞上一個大圈。跟丈夫相會應該是一件讓她很欣喜的事,但她卻選擇了一條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