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目不轉睛盯著他,唯恐錯過周衍一絲一毫的反應。
男人聞言,良久才開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聽周太太的口氣,似乎很害怕我愛上你?”
薑且扯著嘴角,又是一聲譏笑。
許久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笑話了。
“周衍,我們倆的婚姻怎麼回事你最清楚,你是什麼人我也很清楚。因為開心,我們注定成不了陌生人,但你是她父親,我是她母親,僅此而已。”
一番話,說的毫不留情,決絕的模樣,叫周衍真切的感受到了薑且對他的恨。
“既然如此,那周太太希望的好聚好散,隻怕是不可能了。”
看她幾秒,他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
薑且早有預感,從第一次提離婚他沒簽字的時候,就猜到了這件事不能善終。
隻是傻子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愛上他的時候,他和舒寧打的火熱,從早到晚不著家。
對於他而言,她和開心住的那棟房子,不是家,是個老爺子發話,才不得不回來打卡的酒店。
想回就回,想走就走。
他也不會在乎她和孩子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大概在他看來,是她自己要賴上他的,所以,不管遭遇了怎樣不公平的對待,都是她的報應而已。
薑且逐漸有點相信他和舒寧是清白的了。
因為這樣薄情寡義的男人,注定不會愛上任何人,他們隻愛自己。
她被他一句話堵的無力反駁,原本以為談崩了,卻不想當天夜裡,周衍就回來了。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從浴室出來便徑直掀被子上床,臉皮厚到令人發指。
“你乾什麼?”她馬上搶回自己的被子。
“睡覺,”他回答的再理所當然不過,“不是說獨守空房嗎,以後我再晚都回來陪你。”
這又是抽的什麼風?
前幾天不還嚷嚷著要離婚嗎?
薑且氣笑了,“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床邊,臉色是黑夜都掩蓋不住的嚴肅。
“薑且,你要是安分守己,不再生事,周意以後就留在這裡,沒人會把你們分開。”
雖然困,但薑且還是瞬間就秒懂他的言外之意。
“怎麼,周總又不打算跟我離婚了?”
“周太太還不到二十五歲,會一個孩子願意孤獨終老?”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薑且皺眉看向他。
合著說來說去,原來是不信她。
沒精力跟他掰扯,他進門的時候,她也就剛睡著不到十分鐘,現在兩個眼皮都在打架。
薑且一言不發,抱著被子便準備去客臥。
惹不起,躲得起。
他卻長臂一卷,握住她胳膊。
力道雖然不輕不重,可也不是她能掙脫的程度。
“你去哪兒?”
大抵是出現了幻覺,薑且竟然從男人語調中聽出了一絲…落寞?
他沒看她,卻又仿佛在問她,“為什麼你總是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