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關上的時候,程誌卻像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似的,麵不改色的進了浴室洗漱。
徒留戚許一個人,在臥室坐立難安。
看起來像是程誌的臥室,整體的裝修風格和他在外的私人住所一樣,極儘簡約。
但不難看出,每一樣東西都不是俗物,倒是個很有品味的家夥。
不過今晚兩人共處一室,才是眼下最不好解決的難題。
浴室的水聲停止,不消片刻,門被拉開。
戚許轉身,正要說話,下一秒,臉色大變的轉了回來,背對著程誌。
“你乾嘛不穿衣服?”
她鬨了個大紅臉,做夢都沒想到,這男人的身材竟然這麼有料。
男人理直氣壯,“我習慣裸睡。”
“但現在房間裡不止你一個,多少應該注意點吧?”
男人單手擦著頭發,水珠順著精壯的胸膛下滑進圍在腰間的浴巾裡,“你想說什麼?”
戚許硬著頭皮,“我們晚上怎麼睡?”
“你想怎麼睡?”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似是調侃,似是故意。
麵對男色,戚許沒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你是男人,總不會讓女人打地鋪吧?等下他們都睡了,你溜去客房住。”
他輕笑一聲,“你倒是會想辦法,可惜家裡沒有客房。”
“怎麼可能?”戚許當即抱住自己,“你是不是想趁機占我便宜?”
說罷雙眸警惕的上下掃視他,生怕他有所行動。
男人坐下,雙腿敞開的姿勢,宛若一隻伺機出動的捕獵者。
他看著她,光笑不說話,隻用眼神,就把戚許震懾住了。
“彆說我對你沒這個意思,即便有,現在你我是合法夫妻,你有履行妻子義務的責任。”
戚許忙不迭糾正,“你彆搞錯,我們倆隻是形婚。我賣藝不賣身的。”
他反手丟掉毛巾,終於繞回正題上。
“薑廣濤的人已經解決掉了,我給你家人找了房子,儘快讓他們搬進去,以免再生波瀾。”
這倒是叫戚許蒙生出些許的感動,她放鬆下來,一屁股往沙發上一坐,晃蕩著兩條腿,“看不出來,你還蠻有人情味的嘛。”
他勾唇,“先彆高興的太早,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在你我這段婚姻存續期間,你要是有了心儀的對象,必須提前告知,我會放你自由,我最忌諱醜聞,特彆是生活作風上麵。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程誌不疾不徐,卻充滿了不容置喙。
正是身上這股似有若無的氣勢,叫戚許覺得畏懼。
她問,“那我爸的事,要是你家人問起來,我該怎麼說?”
豪門最忌諱這個,走仕途的就更是如此。
“實話實說。除了我們不是真心相愛,其餘都要誠實。”
紙裡包不住火的道理戚許明白,但他停頓一瞬,想到什麼,又說,“明天開始出門坐我的車。”
“不用了吧,”戚許想也不想就拒絕,“我暫時還不想讓同事知道我已婚的消息。”
他倒是也沒強迫,隻是給出兩個選擇,“不坐我的車,就跟我去上班,什麼時候薑廣濤抓捕歸案,什麼時候你恢複自由。”
“原來你是怕薑廣濤對我下手啊?”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心頭頓時湧上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
“你要時刻謹記,自己是程家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程家。”
“我可不可以提一丟丟小小的建議?”她弱弱的舉了下手。
他看出她又要起什麼幺蛾子,“你講。”
“你跟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彆像長輩一樣?你這樣我以後會恐婚的,”她用最慫的表情說出了最氣人的話,“我接受不了黃昏戀。”
他氣極反笑,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單純無辜之人。
然而還不等說話,臥室門就被敲響了。
保姆送了睡衣上來,見程誌不著寸縷的模樣,抿唇偷笑,火速離開。
戚許也懶得在乎清譽了,直接進了浴室洗漱。
等出來時,男人卻已經自覺的在沙發上睡著了。
很紳士的把大床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