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聽到他的話,背脊不由得一僵,“我們之間有什麼賬需要算?”
“就這麼關心他?”男人眼中有明顯的醋意。
在蔣聿麵前,周衍表現的一絲破綻都找不出來,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薑且還以為他轉性了,不想竟是她看錯了。
“我的確是怕他被柳怡動什麼手腳,蔣聿之前跟我說,柳怡讓他對你母親下手,栽贓給我,我不得不防,隻是沒想到……”薑且瞧著周衍的臉色,語調不由得放輕,“她會出其不意,越過蔣聿對骨髓下手。”
周母的情況她在來這兒見周衍之前,也找人打聽了一番,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本來身體就不好,接連發熱到四十度,正常人都未必受得了。
隻看周衍眼下的烏青就知道,他必定是又有許多個夜晚沒睡了。
她太知道周母對他的重要程度了。
周衍這人看著混不吝,可對周母,卻是個合格的兒子。
否則,當初也不會為了她,在外婆過世的事上,動那麼多手腳。
念及此,她不受控製問了句,“你怎麼知道我和李誠見麵了?”
他沒看她,注意力都在她手上,茶涼了,他抽出杯子,乾脆直接用自己溫熱的大掌代替,繼續給她暖手。
肌膚相觸的那刻,激起薑且半邊身子的雞皮疙瘩,就聽到男人說,“柳怡給我看了照片。”
薑且想到什麼,問,“這麼說,你讓她進婚房了?孤男寡女,就你們兩個?”
他淡淡嗯,旋即抬頭迎上她的視線,“想知道細節嗎?”
薑且看出他不正經,沒忍住氣笑了。
所以她沒有聞錯,空氣中的確彌漫著一絲女人身上的香氣,就是沒想到,會是柳怡的。
隻是薑且越想越覺得奇怪。
“如果她讓蔣聿再找機會,就證明植入的骨髓沒有問題,否則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帶走李誠,會不會隻是一個障眼法?”
聞言,周衍神情也凝重起來,“那發熱怎麼解釋?醫生也對骨髓做了鑒定,的確不是李誠的。”
“醫院人多眼雜,你讓人鑒定,是在柳怡給你看照片之後,距離你母親手術,中間也隔了好幾天,她若想動什麼手腳,並不是沒有機會。至於發熱——”
薑且頓住,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其實許多藥物,也可以造成這種現象。”
“所以你的意思是,柳怡買通了醫生,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摟在她腰上的那隻手,瞬間收緊。
薑且說,“不排除這種可能,不然李誠那個草包,怎麼敢暗中給你使絆子?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柳怡莫名的扣押在了某個地方。”
光是想想薑且就覺得好笑,這算不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當初周家沒能還她一個公道,如今借著柳怡的手,給了他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看著周衍若有所思的模樣,薑且又說,“當然,我也隻是猜測,等找到李誠,我會當著你的麵,和他對質,證明我是清白的。”
“沒有這個必要,”他不假思索,“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