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宋清揚，蘇錦煙才發現自己有許久沒有想起他了。
她想過唐嶸之在做什麼，就是沒有想過宋清揚在做什麼。
如今他帶著一個麵生的女子來店裡做美甲，她的心裡也很平靜，完全不意外。
“公子，幫這位小姐挑一個吧！這是我們的樣版。”蘇錦煙把冊子打開。
宋清揚捏了捏手心。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蘇錦煙，見後者一副陌生的神情，他的心情越發的沉悶。
“宋大人，宋大人……”林語惠喚了他幾聲。“怎麼了？”
宋清揚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林小姐喜歡什麼類型的？”
“正是因為選擇不了，所以才請宋大人出個主意。你覺得我的手適合什麼類型的？”林語惠伸出手掌。
她臉頰緋紅，偷偷地打量著宋清揚，一副含春的嬌羞模樣。
一個女子主動向一個男子示好，還故意展示自己美麗的小手，那意思很明顯。
可是，宋清揚現在的注意力在蘇錦煙的身上。
林語惠察覺到了，不悅地看著蘇錦煙：“老板娘，你先去忙吧，等我們選好了再叫你。”
“好。”蘇錦煙柔聲說道，“那你們慢慢挑選。”
宋清揚看著蘇錦煙轉身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生意很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來了十幾個客人，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女子招呼，而且看他們與客人熟練的樣子，顯然這些人都是熟客，經常來光顧他們的店鋪。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把生意做得這麼好，在京城辦成了這麼大的事情。
“宋大人，這位老板娘長得還挺好看的，是吧？”林語惠試探。
宋清揚回過神來：“姑娘何出此言？此女如何與本官可沒有關係。”
“宋大人家有嬌妻，外麵的女子怎麼會和你有關係？宋大人的妻子比起這位老板娘如何？”
宋清揚沉默。
他的妻子……
怎麼比？
明明就是一個人。
“宋大人，這款怎麼樣？”林語惠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這個宋清揚是呆子不成，她一個大家閨秀在這裡站著，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拋頭露麵的商戶女身上。
宋清揚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說道：“好看。”
“這個呢？”林語惠又問了一個。
宋清揚應付道：“也好看。”
“這個好看，那個好看，那宋大人覺得這種端莊大氣的好看，還是這種媚俗小家子氣的好看？”
宋清揚沉默了一瞬間，說道：“以姑娘的身份，這種端莊大氣的更適合你。”
“我也覺得。”林語惠柔聲說道，“什麼身份做什麼身份的事情。宋大人也是，以你的身份，必然是看不上這種小家子氣的。”
婢女叫來木蘭，讓木蘭給林語惠做美甲。
宋清揚站在林語惠身邊，不時回答她的問題。可是，他的神思早就飛遠了，不時看向蘇錦煙的方向。
林語惠做好美甲，對宋清揚說道：“宋大人，我還想買些字畫，你的眼光好，幫我出出主意吧！”
“好。”宋清揚看向蘇錦煙。
這時候，他倒是希望聽見蘇錦煙幫他拒絕，甚至從林語惠的手裡把他搶過去，就像在鄉下的時候，她把那些鶯鶯燕燕趕跑一樣。
可是沒有。
她完全沒有關注他們這邊的情況。
她的客人很多，每個人進門先向她打招呼，有的明明是貴婦人，但是一進門就找她，與她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