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水蛭子的身體一部分,徹底和活魚旅館融合。
崩解的黑色線條,雜亂,華麗,扭曲,又無法理解。
毒蛇般扭動著四處延展,同水蛭子黑色血肉交融在一起,從那些黑色血肉人體軀乾器官之中串連而過。
線條之中刺目的照明燈光亮從上下左右四個方位不斷出現,伴隨著那種突兀的,恒定的嗡嗡噪響。
活魚旅館所覆蓋的區域,就宛如一副潦草而恐怖的工筆畫,陰暗又森寒。
造型各異的七人禦前踩踏著線條出擊,每邁出一步,都會在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現身。
禦前們的戰鬥意誌素來都是神穀一方最高昂的,悍不畏死,這次也是一樣。
剛一登場,便操持著各自手上的武器,朝著水蛭子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水蛭子身上延伸的臍帶條條扭動抽打向禦前們所在區域,臍帶末端的畸形胎兒呱呱笑著,以詭異的速度成長為成人的姿態,變成皮膚青灰,肌肉蠕動的**水蛭人。
數不清的連接著臍帶的水蛭人陷進黑肉裡,又噗嗤噗呲湧動出來,朝著七人禦前襲去。
但活魚旅館的空間錯綜複雜,無法用常理去理解。
進入其中的水蛭人行動受到限製,明明是向前衝鋒,但卻莫名其妙出現在後方幾米處的情況屢有發生。
而七人禦前就不一樣了。
旅館裡的結構到底如何,隻有他們最清楚,他們很能利用這一點優勢。
“來打,來打!”
一身潔白晚禮服的鶴田真姬揮舞手裡造型誇張的電鋸,絞碎目之所及的一切敵人,並且將高速旋轉的鋸刃絞進腳下的黑色肉塊裡。
細碎的肉糜,粘稠的流質液體一同濺射,落在她的白裙和頭發上,將她原本姣好漂亮的臉龐映襯得病態癲狂。
不遠處的鐵炮足輕打扮的土居大叔,在宛若太郎兵的潤一郎掩護下持續開槍。
火槍爆響聲同鶴田手裡電鋸轟鳴聲混在一起,變奏成一曲混亂難聽,但卻異常高昂的交響曲。
其他的禦前同樣悍勇,太刀、剔骨刀揮舞,苦無射出,頃刻之間就碾碎砍倒了眾多的水蛭人。
活魚旅館和七人禦前,就像是牢牢生長在水蛭子軀乾上的一塊病變斑塊,以迅猛的氣勢腐爛破壞周圍完好的血肉,不斷朝四周擴張……
……
轟隆!
水蛭子翻動身體,中段軀乾撞在遠處的山峰半腰上,撞得塊塊鬥大的山岩飛火流星似的墜入戰場。
神穀將一文字狠狠刺入腳下水蛭子的血肉之中,握住刀柄固定身體,同時左手翻出【報喪女妖】,一發裹挾陰雷的鐵彈丸射出,紫電白芒卷成旋渦迎麵撞上數塊飛落的山岩,將那些堅硬的岩石都擊碎成碎屑粉末。
而後又揮舞巨大的茨木之手擋在身前,將驟雨般劈頭蓋臉落下的尖銳碎石子格開。
巨大的水蛭子光憑身軀就將戰場分割成了好幾塊,神穀同式神們暫時被打得分散了開來。
貌似瑪麗和小貘現在正處在水蛭子的尾端。
遠處紅霧滔滔滾動,稚嫩的兒歌聲隱約可以聽聞,所以瑪麗應該沒什麼問題。
食夢貘就更不用擔心了。
小貘的生存能力絕對是團隊裡拔尖的一檔,畢竟它有一項[夢境齊物]的神奇能力,能模糊自我同夢境的邊界,從而變得難以捉摸,難以被攻擊。
戰場上方,能看見盤踞著迷離紅光籠罩成的祥雲,氣勢磅礴壓下。
這是小貘在持續發力,它正在不斷地嘗試將水蛭子拖入夢境之中,雖說這種控製狀態很快就會被後者掙脫出來,但也很好的打亂了水蛭子的攻擊節奏。
犬神正在水蛭子身體中段的位置。
水蛭子的血肉特殊,狗子不能張口去咬,所以隻是用爪子嵌進黑色的肉裡移動,用來源於阿澄雷神的翠色龍鱗抵禦傷害,用業火和猩紅的腐爛侵蝕敵人。
最後是八尺樣,她是目前唯一一個在神穀視線範圍之內的友方單位。
剛剛巨石鋪天蓋地落下的一瞬間,八尺女收攏回黏滑的觸手,僅用數條纏住水蛭子隆起的黑色肉塊,其餘的就像閉合的花苞那樣包裹自己全身。
等待周遭情況平複下來,那些白色的觸手又噗嗤噗嗤蠕動落回她腳邊。
還行。
己方的荒神們戰鬥力不俗,就算水蛭子是上位存在,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對神穀這邊造成減員。
這裡的“減員”不包括七人禦前。
因為是那種用命換傷害的自殺式戰鬥風格,現在已經有兩人化作“夥伴的力量”回旅館複活去了。
作為戰場指揮者的神穀川,用極短的時間確認了一下式神們的情況,而後又抬頭望向於高處不斷聳動的水蛭子。
“這東西……”
現在的戰況樂觀,同時又不太樂觀。
按照悟給的攻略,神穀一行至多隻能在鬆澤裡麵待上半小時,之後整個鬆澤就會在水蛭子的力量影響之下崩塌。
進入鬆澤救援小鹿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左右。
水蛭子的體型實在過於巨大,按照現在的情況打下去,贏不贏先不談,二十分鐘內是肯定結束不了戰鬥的。
“得攻擊祂的要害才行。”
水蛭子身上特殊的部位,目前看來隻有頭頂半人形的八百比丘尼。不過正式開戰之後,八百比丘尼就將水蛭子“頭顱”始終高高昂在刺破雲端的空中。
得嘗試朝那裡打。
神穀川同不遠處的八尺女對視,後者當即明白了他意思,點了點頭,配合著神穀向著黑色肉山的上方發起了衝鋒。
……
水蛭子不斷聳動的身軀之上。
因為體型過於懸殊,神穀一方就像是活躍在祂身上的跳蚤。渺小又不起眼,但是卻很難從身上甩下去。
隻能說體型太大也有壞處。
而這些跳蚤當中,現階段吸血最狠的,當屬七人禦前——
女裝的宮內千裕倒豎著剔骨刀,狠狠刺進前方一個水蛭人的頭頂,能清晰聽見頭骨破碎的聲音。
他用腳抵住剛剛殺死的水蛭人的胸口,用力將剔骨刀抽出來。
刀柄上也已經沾滿了血汙,滑膩膩得難以握緊,在掌心打滑。
“這敵人好難纏,禦主到底在和什麼樣的對手戰鬥?”
連接著“臍帶”的這些人形肉塊,要比單純隻有村民意識的情況下強大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八百比丘尼給它們灌輸縫入了某些特殊記憶的緣故。
此時,宮內的禦前隊友已經死亡超過一半,但這並不一定是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