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淮生卻知道這枚元丹恐怕沒這些人想象的那麼好。
詭狼垂死掙紮時噴吐了兩口丹氣,還沒有來得及恢複就被自己用銳劍符擊中。
銳劍符不是尋常武器,而是法器,摧毀的是詭狼丹元之力,才讓詭狼最終被自己殺死。
這顆元丹究竟還剩下多少丹元,就得要打個問號了,相比之下,元丹之力泄入狼肉中,這狼肉恐怕還真的就有滋有味了。
這裡邊的關節也隻有陳淮生自己知道,也不足為外人道。
陳洛生也不多問,點點頭,擱在一邊,然後卸下大片的狼腿肉。
用牛耳刀在狼肉上不斷地劃出又長又深的口子,這才將青鹽、花椒、蔥蒜一邊抹一遍塞入肉縫中。
陳淮生的小院就在元寶塬的西北側,靠近長溪繞著下邊低地穿過不遠處。
周圍也有不少鄉鄰,不過也隻是在陳淮生和陳道生進門時過來招呼了一下,就各自散了。
當陳淮生道種身份明確之後,這道鴻溝便已經深深地劃開了他們。
哪怕是陳淮生伯父和叔父以及幾個堂兄弟,現在關係也十分平淡,當然親緣關係仍然在,隻是已經覺得陳淮生非池中物,道不同了。
尤其是看到在寨中已經算是大人物的陳洛生登門,那就更沒人來了。
架起來的鐵架子用鉤子將一大片一大片的狼肉懸掛在篝火上,狼肉油脂被炙烤泛出油花,不斷滴落在火中,噗嗤一聲,跳起一朵火光。
“……,寨子裡的情況就這樣,陳尹兩家話事,鄭宋鄒三家分潤,不過鄒德龍死了,估計鄒家還推不出合適的人來,……”
“羅漢堡周家現在越來越強橫跋扈了,咱們寨子和蜂桶嶺以及黑木崖都感覺到了壓力,固鎮驛那邊都當了縮頭烏龜,他們周家這幾年的確人才輩出,已經有兩個人入道了,一個拜入淩雲宗,聽說都煉氣二重了,一個去了汴京,情況不明,另外也有一大批道種表現優異,……”
“所以那酉河邊上的礦脈就被羅漢堡獨占了”陳淮生一邊用靴刀削下一片狼肉,一邊塞進嘴裡。
“那本來就是一個三不管的地方,以前誰會在意啊,突然出礦脈了,大家都紅了眼,可誰能和周家叫板”陳洛生一臉不屑,“彆看各家叫嚷得厲害,真要和周家對陣,都得慫。”
陳淮生也不在意,這些事兒暫時輪不到他去關心。
他此番回來,就兩樁事兒,查鹿照鄰遇襲線索,順帶自己儘快悟道入道,隻要悟道入道,這元寶寨對他來說,就是過去式了。
而且他有預感,突破入道為時不遠了,那份意境他已經觸摸到了門檻,就看時機了。
“來一壺”陳洛生晃了晃手裡的酒壺。
“嗯,來一壺吧。”陳淮生也不客氣,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酒壺,抿了一大口,甘冽入喉,帶著幾分竹芯清香,隨即化為一團火辣,“妙竹,疊芽,還有什麼”
道種和修真者一樣,衣食住行都要儘可能地避免濁氣影響,食最為重要,所以無論是茶酒肉飯,都與凡人劃開了界限。
像釀的酒都隻能是靈稻或者玉麥嘉禾所釀,而添加其他靈植調味,比如這一壺酒就添加了妙竹和疊芽兩種靈草汁。
妙竹和疊芽都不算是什麼特彆金貴的靈植靈草。
妙竹產於山野竹林中,得地底靈氣滋養而生,隻要肯在竹林中去找,千萬株中總能找到幾株,取其竹芯,製茶,泡酒,均可。
疊芽是一種野茶灌木,但陳淮生知道起碼要在靠近絕域三十裡左右才能見到了,受陰瘴浸潤而不染,所以要珍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