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第238章丙卷幽燕走龍蛇初臨貴境,迎頭痛擊
當船終於緩緩靠近天王渡對麵的河岸時,撲麵而來的冷風讓陳淮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雖說修行之人無懼寒冷,但是這種心理上的寒意還是能讓人有些不太適應。
比起大河以南,這邊天氣變化大得多。
偌大一個宗門,要不遠萬裡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落足紮根,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個極其艱難的挑戰。
這還沒有說這是一個妖獸橫行霸道,散修異修爭雄,宗門世家居心叵測的天地。
一句話,放眼整個河北,竟然找不到一個歡迎重華派到來的人。
仇視、憎惡、敵意這些才是最正常不過的。
能夠得到一個冷眼旁觀看笑話的態度,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運足目力,眺望著北麵,陳淮生吸了吸嘴。
難怪飛槎不敢飛越大河,稍不留意就會在渡河時遭遇靈氣氣旋衝擊,落得個槎毀人亡。
許暮陽按劍觀察四周,神容嚴肅。
王垚則是以拳擊地,凶猛的拳力擊中地麵,陡然間,一頭泥塑巨像嘩啦從地麵竄出,咆哮著向俯衝而來的大鳥迎頭撞去。
河水水流並沒有太大變化,但是空氣中不斷產生著靈氣氣旋變化,陳淮生甚至看到了空中因為氣境劇變連天空顏色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分色混融狀,猶如多彩異光。
一頭翼展兩丈有餘的白色大鳥沿著河麵呼嘯而來。
王垚和陳淮生作為他的助手,另外還有執法院和傳功院的六名弟子,一行九人。
再往遠處,乾涸開裂的岩石被天老爺剝落成一層層的裸岩,張牙舞爪,麵對著洶洶東去的大河,顯得那般無能狂怒。
在逼近眾人之時,身形急劇蜷縮,然後一個飛墜落地。
王垚和陳淮生同時怒喝,也同時發動攻擊。
此番北來打前站,他是帶隊者,肩負重任。
在逼臨地麵隻有不到三尺的時候,才轟然立起,雙翅猛扇,狂風呼嘯,河岸邊上滔天巨浪洶湧而起,朝著眾人卷來。
大鳥動作相當靈活。
一股濃烈的河腥氣息粗暴地闖入鼻腔中,讓他有些難以適應。
“小心!”
一條大河之隔,就讓兩地截然不同,在大船行經大河時,陳淮生就能感受到渡過河中時那劇烈的氣境變化,越是靠近河中線,那種感覺就越是明顯。
橫七豎八的溝壑大概是洪澇季節暴雨帶來的雨水衝刷,沿著大河河岸形成這樣一道一道的溝渠,讓粗糲蒼涼的河岸之地透露出幾分肅殺。
河岸邊上的河灘地,裸露出猙獰的岩石和斑駁的泥地。
天空中傳來淒厲的鳴叫,幾個人下意識地抬頭觀察。
陳淮生腰間倚天長劍“啌!”的一聲從劍鞘衝飛翔而出,帶起一扇半弧形的灰白劍氣,就是淩厲一擊。
這個時候回望已經有幾分霧氣籠罩掩映下的河對岸,影影幢幢,竟然有了幾分親切之意,隻可惜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到那邊了。
也許這就是河北的味道。
陳淮生的馭劍術下,倚天劍靈巧地一頓一閃,穿過巨浪,一閃而至。
大鳥宛如鐵錨的黝黑巨爪猛力一抓,硬生生將呼嘯而來的倚天劍擊打直墜,然後雙翅再度猛扇合擊,擊打在衝上來的泥塑巨像身上。
泥沙紛飛,泥塑巨像在這凶猛一擊之下化為一堆泥沙,委頓仆地。
似乎也意識到眼前這群人不好招惹,大鳥振翅一飛衝天,高亢的鳴叫聲中,音波衝擊震得眾人耳鳴頭暈。
看著大鳥遠去的翼影,王垚臉色陰沉:“摩雲白雕,這是河北最常見的二階妖獸,也是極其凶悍的一種食人雕,尤喜啄食人心人腦和人類五臟六腑,特彆是身具靈氣者,更容易成為其襲擊目標,即便是在百丈高空,它也能嗅到地麵人類的味道。”
“媽的,這還沒登岸呢,一頭妖鳥就先給咱們來一出下馬威。”陳淮生罵了一句:“這他媽是河北之地給咱們最好的歡迎方式麼?”
許暮陽目光裡多了幾分憂慮,看來這河北之行隻怕比想象的還要艱難。
此番他們一行人充當先鋒隊來河北踩探,就是要為重華派的大部隊打前站。
要在這一個月內,將從天王渡過河一直到臥龍嶺這一千一百裡地之間的路途情況了解清楚,或者說尋找出一條最適合行進的路途。
另外也要迅速搞清楚這條路途沿線的基本情況,當然還有臥龍嶺四周的狀況,以及臥龍寨——也就是原來洞玄宗最早的落足之處情況。
從這還沒登岸的情況就能看得出來,河北之地與河南的大趙情況截然不同,雖然就隻隔著一條寬不到千丈的大河,但兩邊從氣候到風土人情似乎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單單是這妖鳥出現就能看得出來。
二階妖獸不說在大趙境內罕見,但是幾乎都在絕域禁地邊緣地帶才能發現。
像河南那邊,大河沿岸這些地方,連一階妖獸都很少見,可這頭摩雲白雕居然就大模大樣地出現在河岸邊,而且肆無忌憚地直接襲擊人類。
“師叔,淮生,這意味著恐怕一路上這種二階妖獸應該很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