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淮生對曹氏的靈植種植能力還欠缺一個直觀認識,既然曹氏在塵嶺和馬頭崮都有靈植種植園,自己南下反正也要過這一片,正好可以去考察一番。
一夜無事。
一大早起來,陳淮生便徑直南下。
馬頭崮距離懷陽城隻有三十裡地,塵嶺則略微遠一些,有四十多裡地。
馬頭崮其實就是一處連綿的山丘,大概有七八裡,遠遠望去,更像是一堆土包,隻不過林木茂盛,馬頭河從其間穿過。
陳淮生現在的模樣更像是一個散修,身上也沒有任何重華派弟子的標識,所以也很坦然地直接往山中走。
很快就在山坡下看到一個標識,還有一個簡易的禁製符籙,顯示如果再往裡走就會觸發法術陷阱或者禁製。
“留步!”
山坡上有一個哨塔,可以俯瞰周圍百丈範圍內的情況,哨塔上傳來的聲音是用了某種專門傳聲設置。
很快就有二人過來,當先一人上下打量陳淮生,但覺察到陳淮生是修士身份,而且應該是築基層級的修士,來人臉色微變,但是卻還保持著沉靜,“這位仙師,來此地有何貴乾?此乃私家靈地,不接待外客,還請見諒。”
陳淮生也看出前來的人不是凡人,一個修士,一個道種。
修士年齡大概在五六十歲間,煉氣三重左右,氣度倒還不俗。
“哦,我本路過之人,在懷陽城聽聞馬頭崮有靈植種植售賣,所以順帶就來看看,……”陳淮生也不客套,徑直道:“我本是大趙濟郡散修,懷陽曹家精於靈植種植,所以就來看看,是否名符其實,若是有合意的靈植,也想采買一些,……”
見陳淮生口氣強硬霸道,中年修士心中也暗自叫苦,就怕這種沒名沒姓卻又實力強橫的散修,弄不好觸怒了這些人,燒殺搶掠一番跑路,你上哪兒去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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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示意自己旁邊的道種預警,他一邊也笑著應和道:“哎呀,這也不知道是哪裡以訛傳訛,曹家的確是在這裡栽培一些靈植,但是都是一些普通靈植,並不值價,至於說售賣,恐怕要對仙師說一聲抱歉了,曹家的這些靈植主要是自家合藥所用,另外少量也早就被老客預定,不對外售賣。”
陳淮生也知道對方心裡起疑,所以才用這般托詞,他甚至也看到了那個慢兩步的道種悄悄發出了警訊,但他也不在意。
本來也沒打算要在這裡強買強賣或者搶掠,不過就是好奇,想要看一看這曹氏的靈植種植是不是有什麼獨到之處,隻是看到對方如此警惕緊張,還是有些意外。
“哦?不對外售賣?”陳淮生略一沉吟,便道:“那也行,久聞曹氏靈植種植頗有造詣,我欲一觀,請帶路吧。”
中年修士臉色一變,下意識後退一步:“仙師這就有些為難我等了,此乃曹氏私田,不對外觀摩,還請仙師諒解。”
“曹氏私田?”陳淮生冷冷一笑,“誰規定這裡就是曹氏私田了?大趙官府麼?還是北戎金帳?”
陳淮生這話一出,中年修士心中就一沉,這是要來尋釁麼?
燕州之地,素來是地方自治,北戎人也好,大趙官府也好,何曾能管到這裡來了?
懷陽城方圓百裡之內,除了安家,就是曹家和康家,隻是眼前這個年輕散修卻有些深不可測的味道,隻知道起碼是築基以上,但是築基初段還是中高段卻看不出來。
“仙師,我們衛懷道禮奉大趙,和睦北戎,素來是首善自治,這馬頭崮一地,我們曹氏一族深耕百年,這般都不算是我們曹氏私田,那這天下還有合公義可言?”
中年修士仍然保持著冷靜與陳淮生交涉,他知道翻臉沒有好處,自己這點兒實力在對方麵前根本不值一提,隻能拖一拖時間,等到山中長輩前來,也幸好曹餘休恰巧在這裡巡視,若是再晚半日,曹餘休就要離開前往塵嶺去了。
“公義不是你這般說的,若是沒有官府認定地契山約,那便無所謂公義。”陳淮生連連搖頭,徑直便往山中走:“你也無需緊張,我隻是想要看一看曹氏一族的靈植本事,並無他意,你前頭帶路,替我解說解說,便是不賣,我也不強買。”
見陳淮生態度強硬但是話語卻還算是講禮,中年修士也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形,眼見得攔不住,又怕引來對方怒意,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仙師若是一定要看,那也請遵守私田規矩,莫要隨意妄為,這靈田耕耘不易,稍有影響,損失不小,……”
“我非不講理之人,若是真因為我的原因造成損失,我賠償便是。”陳淮生大大咧咧地道。
隨手從囊中拿出一把靈砂,怕不是有三五十枚,倒是把中年修士看得一愣,什麼時候這些散修也如此豪闊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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