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生老眼中電芒閃耀,身上法力罡炁如青色焰光熊熊蒸騰。
築基大修士的強橫威勢,儘顯無疑。
哪怕是朱家一眾人,都不由被朱長生氣勢所懾,一個個滿臉敬畏。
直麵朱長生的高賢卻心裡冷笑,朱長生堂堂築基大修士,卻要催發罡炁嚇唬人,本身就已經落了下乘。
這等層次的罡炁,也嚇不到他。
要說罡炁濃烈渾厚,那隻死去的鐵麟妖虎都要比朱長生強兩分。
當初他隻是練氣初期,就敢直麵鐵麟妖虎。更彆說他現在已經是練氣後期,還能被一個老頭嚇到。
築基大修士雖強,想要嚇唬人除了催發罡炁,就是以神識壓人。
從剛才的接觸中,高賢感覺老頭神識並不比他強,甚至還比他差一點。
所以,老頭根本沒看出來他的真實修為。
修者世界修者都是實修,沒有那麼多玄虛。每一種力量,都有其根源。
對於修者來說,神識是吐納靈氣、運轉法力的根本。
朱長生連神識都不如他,這讓高賢對他的敬意蕩然無存。
老頭又毫無築基大修士的氣度,更讓高賢看不上他!
不過,高賢不想和老頭拚命。
還是那句話,我若金玉,敵若瓦石。
突然出手偷襲的話,他有五六成把握擊殺朱長生。
問題是還有四五成可能失敗。
這可是賭命的事,如此高的失敗幾率,隻有沒腦子的人才會毫不猶豫冒險。
冒著如此巨大風險擊殺朱長生,卻沒有什麼直接收獲,善後反而是個巨大難題。
從利益層麵考慮,風險和收獲也不成正比。
再說,就是百個、千個朱長生,也沒他命寶貴。
高賢想的很清楚,他隻要稍加忍耐,等他達到練氣八層、九層,實力就能大幅提升。
大偶神法、電光伏龍手若能突破瓶頸,也能實力大漲。
反正他隻要穩住,就能不斷向上。
用不了幾年功夫,就不用再把朱長生當一回事。
高賢想通了這一點,人也冷靜下來。他對朱長生一拱手:“小子願意聽從老祖安排。”
朱長生嘿嘿一笑,“小子還算聰明,給我朱家好好乾活,我也不會太虧待你。”
他堂堂煉丹大師,都難以複製鹿角散、天癸丹這兩種低階丹藥。可見高賢在煉丹上的天賦何等高明。
鹿角散、天癸丹兩種低階丹藥,一個是男人必需,一個是女人必需。又因為其品階低,購買者也最多。
把這兩種丹藥做好了,他們朱家必然能在連雲宗內崛起。
若不是有這樣的計劃,他堂堂築基大修士怎麼會主動登門來找一個小小練氣修者。
朱長生對身邊的朱清河交代道:“你帶著幾個小的在這看著他,我去找那女人。”
朱清河是練氣九層,性格穩重,做事謹慎周密。有他在這看著,朱長生也放心。
那幾個年輕小子,修煉天賦不錯,卻都輕浮自大。沒人看著,很容易壞事。
“是、老祖。”朱清河躬身應是。
朱長生又看了眼高賢,就看高賢目光深沉,也不知在想什麼。
不過,這個小練氣修者,也就是練氣四五層的樣子。
有朱清河看著,還有這麼多年輕小子,輪不到他作妖。
朱長生不惜辛苦駕馭巽風舟急忙忙趕到飛馬集,就是要出其不意,先解決家裡這些爛事。
他也不覺得會出什麼意外,朱七娘雖然能打,不過是個練氣九層。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對方。
對於高賢,他能手下留情。對於出身朱家的朱七娘,卻不能客氣。
這個賤婢,居然敢夥同外人謀害親夫。隻是這一點,她就該死。
還養了個小白臉,真是把朱家的臉都丟光了。隻有當眾處死這個賤人,才能洗刷恥辱!
朱長生到底活了一百七十歲,心裡雖然滿是殺機,臉上卻還能不動聲色。
他背著手慢悠悠出了院子,另一名中年人小心跟在後麵。
高賢目送老頭走遠,他心裡不由有些擔心七娘。隻是七娘說過,朱長生怎麼也不會殺她。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願意退讓一步。隻要兩人能過了這一關,後麵就好辦了。
一個朱家年輕子弟走過去關上大門,隔斷了高賢的目光。
朱宏明瞥了眼高賢,看到玄水法袍上深幽如水靈光流轉,他不禁露出嫉妒之色。
作為朱家的嫡係子弟,他身上青木法袍也不過二百多靈石。和高賢比起來差的太多了。
老祖隻說讓高賢當家裡煉丹師,可沒說不能動他。
朱宏明目光一轉湊到了朱清河身邊,他賠笑著說道:“三叔,這小子殺了我哥,也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朱清河微微皺眉:“你想乾什麼,可不能亂來。”
“三叔放心,我就是教訓教訓他,給我哥出口惡氣。”
朱宏明又說道:“那小子不陰不陽的,一看就是不服氣。不給他點厲害嘗嘗,他也不知道咱家的規矩!”
朱清河不禁笑了,他知道朱宏明盯上了高賢身上法袍、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