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峰,水月宮。
一彎新月般潭水旁,一身黑衣的周玉玲靜靜坐著,在她前方有一柄尺許長飛劍如遊魚般轉折飛舞。
不知怎麼的,今天她總是心浮氣躁,禦劍時總感覺差了一點。
可能是高賢和老師一直沒音信,她有些惦記。
周玉玲收了水月劍,她輕輕歎口氣。老師很嚴厲,但對她還是很不錯的。
這次老師和高賢一起去了紫雲穀,據說那裡異常危險,她真的有些擔心。
“玉玲。”
高賢循著周玉玲氣息找過來,正看到周玉玲在發呆。
自從周玉玲拜師玄月,兩人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
說實話,周玉玲拜師玄月這件事還是很傷兩人感情。
周玉玲原本在他心中地位和七娘一樣,自那以後,就不斷下降。
到如今,周玉玲已經和李飛凰差不多了。
不過,高賢對周玉玲還是不一樣,看到她柳眉微蹙鬱鬱不樂的樣子,還是有些心疼。
周玉玲聽到高賢的聲音急忙轉身,看到青衣飄逸的高賢就站在身後,她臉上不由露出驚喜。
“哥哥、你回來了!”
周玉玲心情頓時大好,她情不自禁抱住高賢,“你們一直沒消息,我都擔心死了。”
“我一向很厲害,你是知道的。”
高賢輕輕抱著周玉玲,和幾十年前相比,此刻的周玉玲嬌俏中又多了幾分少婦的豐腴,抱著特彆舒服。
細算下來,他和周玉玲已經認識快五十年了。
他今年六十六歲,周玉玲比他就小一歲,要是按照凡人壽命來看,已經是一對花甲之年的老人。
對於他一千五百年壽元而言,六十六歲才過了二十四分之一。他的身體狀態正處在每天都在成長的黃金階段。
周玉玲完成築基,現在也不過才過了五分之一壽命,正處在人生最巔峰生命狀態。
高賢想到這些更是心生憐惜,周玉玲隻有兩百多年的短暫壽命了。
當初他兜裡一共沒有二十塊下品靈石,被邪祟糾纏,周玉玲就送了他一張六陽符,超過他全部身家。
現在看來六陽符是不值錢,在高賢來看,那張六陽符卻比四階靈器更珍貴。
因為周玉玲就是單純為他好,她也不是很有錢,六陽符想來也是她用來防身的。
轉生到成為高賢,隻有周玉玲對他的好是那麼純粹。
高賢又有些慚愧,他真的有點太小氣了,為了一點小事就對周玉玲生出隔膜。
他心想:“以前種種就讓它過去,從今天起,他要儘力對玉玲好。”
周玉玲並不知道高賢在想什麼,久久沒聽到高賢說話,周玉玲有些好奇抬頭看著高賢,“怎麼了哥哥?好像有心事樣子?”
“玉玲,你跟我回玄都院吧。”高賢說道。
周玉玲嬌俏玉容上露出一抹喜色,她轉即又歎口氣:“我是願意去的,就是老師不會允許。”
高賢微微搖頭:“玄月真人在紫雲穀出了意外,回不來了。”
“啊?!”
周玉玲明眸瞪的溜圓,張著小嘴一臉的震驚。
她又有些不敢相信,還想再和高賢確認一遍。隻是看高賢認真表情,她知道這不是一個惡意玩笑。
周玉玲不由想到玄月那張永遠板著的臉,跟著這位老師幾十年,她沒見老師笑過。
現在想來,老師的生活應該很苦吧,根本沒有值得高興的事情。
周玉玲想著想著眼睛就有些濕潤,老師對她嚴厲,卻也不曾虧欠她。
沒想到就此天人永隔,她不禁悲從中來。
高賢沒說什麼安慰的話,隻是靜靜摟著周玉玲。
他並不喜歡玄月,卻能理解周玉玲的悲傷。
人非草木,怎能無情。周玉玲一直是個很敏感又很善良的小女人。
周玉玲很快恢複了冷靜,老師沒了,水月宮這群弟子免不了為了爭奪遺產,免不了要雞飛狗跳,她不願意如此。
高賢願意讓她去玄都院,說明兩人前嫌儘釋。她也沒什麼追求,隻希望以後一直能陪著高賢就好。
周玉玲簡單收拾了一些個人物品,又找相好的兩位師姐說了此事,讓她們早做打算。
做完這些,周玉玲就跟著高賢回到玄都院。
玄都院很大,前院是大牛在住。高賢把周玉玲安排在正房。
這麼多年了,玄都院也多了幾位練氣層次侍女。都是年輕貌美。
高賢沒碰過這些侍女,他眼光越來越高,普通女人已經看不上了。
再有,青青整天和侍女們一起,他不想這種事情影響到青青。
偶爾他閒著沒事,還會指點侍女們修煉。
周玉玲到了,這些侍女自然要交給她管理。
當天晚上,高賢把七娘叫過來,三人一起喝了頓酒。
七娘自然知道高賢和周玉玲的事,她心情也有點複雜。
她對周玉玲從來都不是很喜歡,不過,畢竟是同一地方出來的,也曾患難與共,和高賢相識於微末,七娘還是能接受周玉玲住在玄都院。
三人都喝的微醺,高賢帶著周玉玲和七娘進了臥室,說是有個巨大驚喜給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