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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照理來說,作為主要負責人之一,讓一個外人這樣插手自己的項目,那確實是不太像話的,而且這個造兩版原型機的思路乍一聽也著實有點瘋狂。
然而,正如常浩南剛才所說,第一版設計其實就可以對飛機總體和絕大部分子係統進行驗證,第二版隻需要查缺補漏即可,並不會造成太大浪費,而最終的完整版飛機如果真能像常浩南所說的那樣實現主動穩定性控製的話,帶來的收益可不是一星半點……
楊韋承認,自己有些不爭氣地動心了。
見到他低頭沉思的樣子,常浩南心下清楚,這是一個人處在糾結之中的表現。
因此他又在對方內心的天平上填了一顆重磅籌碼。
“關於十號工程的第二版設計,其實我在今年年初的時候,跟貴航那邊的同誌們接觸過一次。”
果然,跟項目有關的話題很快勾起了楊韋的興趣,他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向常浩南。
貴航是蓉城這邊的611所和132廠對口支援的兄弟單位,他自然算是比較熟悉的,但那邊到目前為止也就是能生產一些雙座的殲教7,無論從設計還是生產能力上,都不具備插手十號工程的可能。
“他們當時想要在殲教7的基礎上開發新一代高級教練機,我給了一些總體方案和仿真模擬技術方麵的支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到基本設計拿出來之後,我準備在這個項目上對dsi進氣道的應用進行一次嘗試。”
進入90年代之後,航空工業痛定思痛地反思了此前二三十年的經驗教訓,總結出一套相對低成本低風險的技術驗證模式。
除了像數字電傳這樣尤其關鍵且特殊的技術需要專門製造殲8iiact來驗證之外,大部分新技術都可以憑借小步快跑的方式,在既有型號開發的過程中進行驗證,以分攤風險。
在上一世,由於一係列技術開發和組織管理方麵的原因,這個原則並沒有被很好地執行下去。
沒辦法,項目太少,開發進度又慢,隻能尋求畢其功於一役。
比如殲10上麵就迫不得已地集中應用了超過60%的新技術,實際上是相當冒險的行為。
但是如今,由於常浩南所發揮的作用導致八三工程順利定型,更重要的是理順了航空技術的開發環節,讓這個原則最終得以發揚光大。
包括此時剛剛完成總裝尚未首飛的殲10,諸如雷達、供電、一體化前風擋等子係統和技術都得以在殲8c上提前驗證。
因此,儘管常浩南的出現大大加快了華夏科技,尤其是航空技術的發展速度,但這不僅沒有導致根基不穩,反而還降低了這條時間線上很多項目的風險。
而常浩南現在說起要在一架沒什麼開發難度的高級教練機上應用dsi進氣道技,顯然就是要為了十號工程的第二版設計做準備。
“dsi進氣道……”
這個名詞讓楊韋怔住了一瞬間,然後才反應過來:
“哦,你說的應該是凸包進氣道吧?”
90年代的初這功夫,華夏甚至很難係統性地跟蹤到國際前沿的航空技術,因此對於這些新名詞也缺少一個統一的慣用翻譯。
常浩南點了點頭:
“對,這兩種翻譯是同一個意思。”
“這個算是最近兩年討論度很高的設計,美國那邊也的研究也才剛剛開始,之前還特地改了一架f16去驗證這個東西。”
雖然這功夫國內還沒有啟動相關項目,但楊韋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對此兩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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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他們現在正在搞的另一款四代機jsf就計劃要應用這方麵的技術,你……有把握能走在美國人前麵?而且殲教7的改進型,機頭進氣的話,你準備怎麼把凸包,呃,就是dsi進氣道安上去?”
“當然不是機頭進氣,之前和648所的同誌們交流的時候,已經把總體方案改成肋下部分的雙進氣道設計了。”
看到對方已經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常浩南搖搖頭,繼續解釋道:
“dsi進氣道利用乘波原理和錐形流本身的特點,依靠壓縮曲麵表麵的壓力梯度把機身附麵層吹出去,這樣就不需要附麵層隔道、泄放係統、旁路係統幾個部分,相比於普通進氣道重量更輕,雷達反射麵積也更小,隻要設計得當,性能必然會有一個很大的提升。”
“唯一的問題是這種進氣道因為是完全固定的,所以優化區間相對狹窄,但考慮到航空兵部隊也不需要十號工程承擔什麼高空高速截擊任務,所以隻要選擇0.7-1.5馬赫的跨音速速度段做優化就行……”
這也是殲8c順利定型服役所帶來的另一個好處。
殲10沒有必要包打一切,隻要負責一架正常三代機最擅長的部分即可。
“不過這種東西,光是在紙麵上分析還是不太有說服力,十號工程畢竟是這個新的高級教練機項目,我準備把它作為咱們華夏的f16icon,在滿足航空兵訓練需要的同時,也算是給十號工程的後續改進設計做一個技術驗證。”
在曆史上,對於dsi進氣道的驗證本來是在梟龍上麵完成的,但目前來看,巴空軍對於殲7f似乎非常滿意,很可能對於後續梟龍項目的推進產生一些影響。
而且就算一切順利,兩國也要在1998年才完成對於技戰術指標的扯皮並把項目最終轉入開發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