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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就在常浩南與羅海榮討論怎麼把飛機更快賣出去的同時。
法國，巴黎。
正在國立路橋學校辦公室裡的費爾南多·洛倫佐教授正在電腦屏幕上仔細查看著一張剛剛發到他郵箱裡麵的掃描版照片。
郵件來自他在空中客車公司的老熟人朱利安·西澤龍。
對方目前被派駐到華夏，在華夏和歐盟聯合投資的飛行與氣象安全實驗室擔任歐方代表。
在二人上一次通過電話聯係時，西澤龍還曾抱怨說現在合作協議才簽署幾個月，這個實驗室目前還是個隻有編製但沒有場地的架子，所以他們眼下根本無事可做，隻是暫時被安排在一家曾經生產過波音707和md82飛機機頭部分的工廠考察情況。
他當時的評價是，這家工廠如果用來生產80年代的客機還算勉強過關，但完全不具備生產新型號空中客車飛機的能力，並懷疑自己選擇來到華夏是不是選錯了路。
作為前達索和現空中客車的工程師，離開巴黎和圖盧茲很容易，再想回去可就難了。
然而在這封幾個小時前發出來的郵件裡麵，西澤龍的態度卻發生了180°的大轉彎。
因為今天他看到了一架“非常奇特”的戰鬥機，並且恰好拍下了它在空中飛行時候的照片。
也就是洛倫佐正在屏幕上看的這一張。
在郵件的正文部分裡麵，西澤龍用震撼的口吻描述了自己的感覺。
“我注意到它全程都沒有收回起落架，所以今天應該是這架飛機的第一次飛行，就首飛而言，它的動作已經相當劇烈，不僅一開始以幾乎垂直的角度爬升，而且還進行了幾次大坡度轉向和兩個速度很高的滾轉，表現出很強的機動性和敏捷性……”
大段大小寫字母混雜的文字，以及接連不斷的符號和表示驚歎的字母連用讓這封郵件對於閱讀者來說不甚友好，如果哪個學生敢這麼寫郵件，非得被洛倫佐叫過來痛罵一頓不可。
實際上，哪怕是老朋友發過來的，他一開始也隻是讀了大概四分之一就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但是在順手點開附件裡麵的那張圖片之後，洛倫佐整個人先是一愣，然後又耐著性子回去看完了後麵的所有內容：
“儘管沒有任何參照物，但直覺告訴我它應該比幻影2000更大，而且，雖然我不太願意接受，但它即便在幻影2000最擅長的敏捷性上應該也不落下風，並且還使用了跟目前所有已知型號都完全不同的氣動設計……它從外形上可能很像是瑞典或者以色列的一些戰鬥機，但你應該知道，它們隻是都采用了鴨翼和大三角翼的設計而已，在本質的氣動耦合上卻是完全不同的……”
“我看過去年航展上的飛行表演錄像，但當時那架飛機在氣動外形上並沒有太多突出之處，主要還是依靠充沛的動力，而這一架卻完全不一樣……”
“很難想象這竟然是華夏人設計出來的飛機，我的意思是，相比於他們的製造水平而言完全難以想象，這些華夏人要麼故意找了一家設施老舊的工廠來騙隱瞞他們的真實水平，要麼就是在飛機設計方麵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或者技巧……”
“……”
看完整篇頗費腦子的郵件之後，洛倫佐再次把視線轉移到那張照片上來。
確實很清晰，完全沒有偷拍的跡象，而且大概是用了長焦鏡頭。
華夏人似乎沒有大張旗鼓地宣傳這個型號，但顯然也沒有太多保密的意思，否則不太可能讓一個外國人這麼大張旗鼓地用一台帶著長鏡頭的相機拍攝。
當然，受製於角度問題，僅憑這張照片還是沒辦法看到飛機的全貌。
不過西澤龍給出的判斷沒錯，華夏人在飛機設計方麵確實有一些特殊的技巧——
在年初那份協議簽署之後，jaa按照約定獲得了那個結冰情況模擬預測軟件。
儘管隻是個功能受限的版本，但在幾個機場的試用過程中仍然幫助他們提前預知了不少會導致航班延誤的風險，幾個月的時間給機場運營方和航空公司省下了幾百萬歐元的相關成本。
否則也不會有那個飛行與氣象安全實驗室了。
並且，對方能拿出來的黑科技似乎還遠不止於此……
想到這裡，洛倫佐把目光投向了自己郵箱中的另外一封郵件。
那是一家名為“火炬”的公司發送的官方回複郵件。
內容是國立路橋學校已經通過了試用審核，安裝文件將會在相關用戶手冊和法律文件翻譯完成之後通過航空快遞發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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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本人還沒有親自體驗過這個軟件，但是從對方發來的初步說明文件中，已經可以管窺其先進性。
作為曾經達索軟件部門的核心成員，洛倫佐在數值模擬領域的敏感度極高。
他幾乎是從宣傳材料中就判斷出來，這個軟件的開發者應該也是飛機設計師，而非程序員出身，因為對方對於實際工程項目中麵臨的痛點把握極其精準，並且描述的解決方法也完全符合邏輯。
除此之外，這個torchmultiphysics甚至不僅僅是一個設計模擬軟件，它的計算方法隻要稍加擴充，就能在生產製造乃至新材料開發等領域發揮作用。
至於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或許是因為人手不足，也或許是還沒考慮到這一層……
洛倫佐顯然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軟件在看似已經是頂級的專業版（ver.professional）之外，竟然還有一個專業提升版（ver.professionalplus）。
不過就算是前者，裡麵提到的那些功能也足夠讓他感到瘋狂。
宣傳材料上寫的是可以把數值模擬的綜合計算效率提高5倍以上。
洛倫佐覺著就算這個數字有點水分，能提高3-4倍也已經超越時代了。
而既然華夏人能開發出這種逆天的軟件，那麼設計出一架全新的、氣動計算相對複雜的戰鬥機也似乎也沒什麼讓人意外的。
……
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洛倫佐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