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開幕當天,常浩南被迫起了個大早,趕在絕大多數人到達的人流高峰之前進入了會場。
毫不意外地,國際會議中心內部,此時幾乎不見幾個人影。
就連專門準備的前三排位置,甚至都還沒布置出來。
常浩南隻好找個相對冷清且偏僻的位置暫且坐下。
整個會議的組織流程嚴格保密,即便他作為已經確定的千禧年大獎獲得者,以及最熱門的菲爾茨獎候選者,也並不清楚具體安排。
因此,常浩南準備抓緊機會再補個覺,以免等會會開到一半的時候就撐不住。
但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就聽到身旁不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
“常教授。”
還帶著點滬市口音。
有人叫自己,他也隻好睜開眼睛循聲看去。
發現是一名慈眉善目、滿頭銀發的老者。
常浩南在記憶中簡單搜索了一下,很快便對上了名號。
來人正是本屆大會的會議主席,吳聞俊院士。
也是2000年度第一屆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的兩名得主之一。
而與他一起的另一位,則是研究雜交水稻的袁老院士。
足以見得其對於華夏數學界,乃至整個科學界的貢獻之大。
有些巧合的是,吳院士的主要學術成就,也集中在拓撲學領域。
儘管作為活躍於上世紀50-70年代的學者,他的具體研究方向和常浩南的拓撲學區彆甚大,但並不耽誤對後者成果重要性的認識……
所以,在看到常浩南早早來到會場之後,才會特地抽空,前來打個招呼。
“吳院士,您好。”
常浩南起身相迎,和對方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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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好意思,剛才看著來得早,就尋思再多休息一會……”
於公於私,其實都應該是他主動上台去拜訪對方,但剛才確實是沒注意到。
好在吳院士倒也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笑著問道:
“這是昨晚太興奮了,沒休息好?”
常浩南搖搖頭:
“興奮倒不至於,主要是剛從外地出差回來,都不太適應家裡的床了。”
初聽他這個解釋,吳院士甚至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對……怪我怪我,忘了你不光是搞數學理論研究的……還身兼其它要職……”
吳聞俊對於常浩南稱不上知根知底,但以他的地位,還是多少了解一些後者的實際情況。
反正是最高級彆領導親自關照過,不能隨便讓出國的那種寶貝。
至於除了數學以外具體乾過什麼……他就沒隨便打聽。
“要職談不上,給國家發揮一些熱量而已……”
常浩南這會已經看見陸續有其它學者模樣的人走進會場,心裡也知道估計是休息不成了,便乾脆跟著吳院士,一路往會場中央走去。
“大會給你和佩雷爾曼先生專門安排了座位,就在這裡……當然你要是想坐另一邊也可以。”
吳院士指著位於中間第三排靠邊的一個位置說道。
一般來說,因為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都是體麵人,不太會發生為了座次而乾起來的事情,所以除了在imo任職,或者像吳院士這樣負責會議組織的成員以外,多數人都不會被直接安排位置,隻又大概劃分的幾個區域而已。
像眼前這種情況,屬實不算多見。
而看著這個明顯是為了進出方便而做出的安排,常浩南有點哭笑不得:
“這會不會有點欽定的意思……”
“亂講……定什麼定?”
吳院士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還不是你們兩個都拒絕去法國,搞得人家克雷數學研究所發個錢都發不出去,沒辦法追到這次大會上來給你們頒獎……”
這時候,常浩南才想起來,要在這次大會上頒發的,遠不止那幾個傳統的獎項……
“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忘了?”
哪怕是吳院士,也對這個解釋有點繃不住:
“那可是五十萬美元,說忘就忘了?”
“嗐……”
常浩南幾乎不假思索,直接給出了一句在上一世已經成為了典中典的回答:
“我對錢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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