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轉頭對周遇吉說道:“周總兵,你看那邊有個密林,你帶領士兵從這邊山上繞過去,將他們堵在這裡,我則率領士兵從這裡下去,從側方攻擊他們。”
“盧帥,這真是個好主意!那正麵就交給您了,我去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周遇吉低聲回應道。
說罷,他打出兩個手勢,帶領著一萬名勇衛營的士兵開始翻山越嶺。而盧象升也下令手下做好準備,火銃上好彈藥,將那些被稱為缺德彈的武器紛紛掛在腰間。接著,他們小心翼翼地穿過密林,來到戰場的邊緣。盧象升大手一揮,低聲命令道:“上!”
此時,正在中軍指揮的岩溫罕,突然聽到自己部隊的側方傳來砰砰砰的聲音。他驚愕地轉頭望去,隻見一群身著怪異服裝的人從密林中衝了出來,手中的火銃不停地向自己的士兵開火。隻見自己的士兵紛紛倒地,前排的火銃兵發射完畢後,火速從兩側繞到隊伍的後麵開始裝填彈藥。第二排的士兵開始發射,子彈像流水一樣,綿延不絕的射向正在奔跑前麵的土司士兵。
現在火銃廠生產的火銃在一百步之內可以穿透兩層甲胄。更何況這些基本上沒有穿甲的士兵,岩溫罕大叫道:“側後有敵人,快防禦,”
刀盾兵,火速在火銃兵的前方用大盾堆起一個盾牆,隻聽見彈丸打在盾牌上,劈裡啪啦的聲音不停的響起。土司的弓箭兵開始還擊,隻聽見嗖嗖嗖的聲音,弓箭從盾牌的縫隙中射出來,距離不夠,隻有少量的弓箭落在了火銃兵的陣營裡麵。一些火銃兵受了輕傷。
盧象升看著前麵的盾牌陣,心裡一陣懊惱,早知道帶兩門火炮了,怎麼辦呢?看著雙方一直僵持在那裡,互相射擊著,效果都不理想,現在就是雙方都在打,但是效果很慘淡。
因為側後方受到了攻擊,岩溫罕連忙把攻城的士兵撤了回來,這讓沐天波壓力驟減。沐天波這才發現,敵人的後方一片兵荒馬亂。大聲的喊道:“援兵來了,給我開炮,砸死這些狗娘養的。”
盧象升從樹上摘了一片樹葉高高的舉起,發現風是往敵人那邊吹的,眼睛一亮,在傳令兵耳邊輕聲的說了些什麼。
傳令兵飛快的朝著前麵跑去,在陳國威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陳國威點點頭,命令士兵把缺德彈拿出來,然後讓士兵向前奔跑了幾十米後,把點燃引線的竹筒,陶罐,扔進了盾牌裡麵,付出了幾十條的生命。有些被對麵弓箭直接射穿了頭顱,還有幾個被射成了刺蝟,但是他們用儘最後的力氣把缺德彈扔進了盾牌裡麵。
不一會兒,引線燃儘,盾牌陣裡麵,爆炸聲不斷,但是因為是黑火藥,量不大,並不會直接造成大麵積殺傷。然後爆炸過後,盾牌陣裡麵彌漫出來一陣陣的煙霧,有點灰,有點紅。不少士兵,紛紛捂著自己的眼睛大叫了起來,“好痛啊,我的眼睛,”然後更多的士兵是不停的咳嗽,一種讓土司士兵窒息的味道,竄入他們的喉嚨,鼻涕眼淚流個不停,在沾上混在裡麵的石灰粉,這滋味無敵了。盾牌陣一下就散了,盧象升隨即命令,讓隊伍前移,拚命的射擊著。土司士兵的陣型一下就被拉出一個口子。
陳國威看到這個口子,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領著前鋒軍,就衝了進去,像一個戰神一樣,提著刀左劈右砍。身後的士兵,把火銃背在身後,拿起各式各樣的武器,跟著衝了進去,因為害怕缺德彈傷到自己的人,所以陳國威在混亂之中也能想到讓士兵把缺德彈收了起來。
看著陳國威衝了進去,盧象升趕忙讓中軍一開始前移,配合陳國威衝鋒。在城牆上的沐天波看到這一幕,這是哪裡來的軍隊,這麼猛,趕緊下令開城門,他也要衝鋒,堂堂黔國公可不能被人瞧不起。
城門大開,黔國公領著殘兵敗將就衝了出來,頓時喊殺震天,岩溫罕的土司士兵被兩麵夾擊,頓時陣型壓力大增。儼然有潰敗的跡象,這些土司士兵哪裡見過這麼猛明軍,紛紛丟掉武器就往回跑,一場大潰敗在所難免。
岩溫罕看著失敗已經不可避免,坐在馬上大聲的叫道:“撤,撤,快撤。”
前麵的士兵聽到主帥的命令,紛紛跟著岩溫罕向著來時的路一路瘋跑,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就在他們甩在前麵的明軍的時候,確實,這些土司士兵常年在山林子裡麵活動,身體素質確實不錯,很快就甩掉了明軍,就當他們以為自己安全的時候,一陣砰砰砰的聲音從他們的正前方傳來,他們被堵住了,岩溫罕驚愕的看著前麵的這隻明軍。大聲的吼道:“給我衝,衝過去才能活命。”
不知道是不是生命麵對危急的關頭爆發出來的潛能,土司士兵瘋狂的向著勇衛營的士兵衝了過來,五千火銃兵,用一種叫做火銃三連擊方式給這些土司士兵上了最痛的一課,上這趟課的代價是生命,是缺胳膊少腿。
隻見勇衛營的士兵,不停的前移繞後,陣前交織出一個絢麗的火力網。衝鋒而來的土司士兵根本到了不了近前就紛紛倒地,有的徹底起不來了,有的躺在地上捂著自己身上的什麼部位,不停的哀嚎著。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