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暖閣裡,朱由檢上完朝會之後,便坐在搖搖椅上,看著報紙。這已經是他最好的休閒方式了,這時郭村弓著身子,緩緩的走了進來。
“奴婢拜見皇爺。”
朱由檢放下報紙,淡淡說道:“起來吧,你今天怎麼不站門口了?”
“回皇爺,奴婢剛剛從四川回京,特來交旨。”
“怪不得,最近朕總覺得少了一個人,好吧,回來就好。那就先放你兩天假,休息一下再來上班。”
“啟稟陛下,奴婢帶來石柱宣慰司秦良玉的奏折,望陛下禦覽。”
“秦良玉?”朱由檢緩緩開口說道。“拿過來吧。”
郭村恭敬的把奏折遞給了朱由檢,朱由檢緩緩打開奏折,然後把折子遞了回去,“翻譯一下,朕已經說過好多次了,不要咬文嚼字,賣弄文采。咋就還是有人寫這樣的奏折呢?”
郭村連忙說道:“是奴婢的錯,奴婢忘記給秦將軍說了,奴婢這就給您翻譯。”
然後郭村把重要的事情,翻譯成白話文,說道:“回稟皇爺,秦將軍的折子上說,他們白杆兵已經很久沒有領過餉銀了,詢問何時發放?”
“什麼,有這種事?仔細說說。”朱由檢臉色一沉說道。朱由檢在前一陣的報紙上看到過,關於白杆兵的報告。因為上次朝會的時候,柳天元聽到朝廷調白杆兵去平叛,於是讓人寫了一篇關於白杆兵的事跡出來。所以朱由檢也知道了,在渾河血戰中,白杆兵硬撼韃子的事跡。他也尋摸著是不是應該嘉獎一下他們,但是今天郭村告訴他,白杆兵已經很久沒發過軍餉,瞬間讓朱由檢不開心起來。
“回皇爺,是這麼回事,奴婢去兵部了解過了,兵部那些廢物,把白杆兵給忘了,到後來楊大人提出讓白杆兵去平叛的時候,他們才想起來,朝廷還有這樣一支隊伍。雖說已經開始補救了,但是出征在即,所以奴婢私自做主,截留了重慶府的稅銀給白杆兵開拔之用。望皇爺恕罪。”郭村立刻跪在地上叩首。
朱由檢想了一下,說道:“起來吧,你做的對,怎麼苦也不能苦了我們的將士,你親自去戶部,讓戶部加發一倍的餉銀給白杆兵,朕對不起他們。另外加封秦良玉為忠義伯。白杆兵擴編到三萬,所有將士官升三級。待遇按照天雄軍的待遇執行。告訴兵部,以後絕對不允許在發生這種事,否則嚴懲不貸。即刻去辦理。”
“是,奴婢遵旨。”
郭村弓著身子,快步的退出了東暖閣。
雲南,東路軍和北路軍齊頭並進,氣勢如虹,一路攻城掠地,接連收複了武定、姚安等重要城池。雙方軍隊在祿豐勝利會師,士氣高漲。而此時,昆明府的吾必奎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收到前方的戰報後,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局勢對他來說變得越發不妙。
祿豐城裡的府衙現在是明軍的臨時指揮所,盧象升,沐天波,秦良玉,周遇吉等人,正圍在一個簡易的輿圖前麵,商量著如何進軍。
“如今我軍士氣大振,正是一鼓作氣拿下昆明的好時機。”盧象升指著輿圖,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沐天波點點頭,“沒錯,敵軍此時定然軍心大亂。我軍當乘勝追擊,不給他們喘息之機。”
秦良玉沉思片刻道:“將軍所言甚是,但我軍亦不可輕敵冒進。需派探子密切監視敵軍動向,以防有變。”
周遇吉拱手道:“末將願率勇衛營為先鋒,直搗昆明城!”
眾人紛紛表示讚同,於是決定由周遇吉率領勇衛營作為前鋒,其餘大軍隨後跟進。他們相信,在眾將的齊心協力下,攻克昆明指日可待。
昆明府衙,吾必奎聽著手下的報告,“他們打的這麼快,老鴉關和安寧的守軍都是乾什麼吃的?這麼快就讓他們突破了,”隨即擺擺手示意傳令兵下去。
自己和一眾將官商議著如何迎敵。
“將軍,要不咱們跑吧?”手下一個參謀說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居然逃回來的士兵稟告,這支明軍不可抵擋,他們的火銃可以在百步之內,擊殺兩層甲的士兵,打不了,將軍,跑吧?”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這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嗎?昆明城池堅實厚固,我就不信,他們就那麼容易打進來,”梳著一個小辮子,醜狀和女真人有的一拚的一個將官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背著令旗的傳令官快速的跑進大堂,單膝跪地,“稟告將軍,碧梧關失守。明軍前鋒正沿著官道,一路北上,離昆明隻有三十裡地了
大堂裡的將官,紛紛站起身來,醜鞭子一把抓住傳令官的衣領,吃驚的說道:“你說什麼?”
傳令官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眾人紛紛看向吾必奎。意思是,“是戰還是跑?你不得給個話嗎?大家都是跟著你混的?”
吾必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緩緩說道:“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說完這話,隨即起身到了,後堂,讓自己的家眷老小,迅速收拾著細軟。隨後領著軍隊從東門出發,一路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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