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烺哥,他們不會是來抓我的吧?”
“應該不是,如果是來抓我們的,那肯定就把我們的船圍了。這個鄭森我倒是聽我父親提起過,年紀比我稍大一點,但是在海上沒幾個人是他對手,頗有海上霍去病的稱號。“
“那我們跟著他們嗎?”
“跟著,這片海域,我聽他們說過,紛亂複雜,有了他們,誰也不敢造次?”
“好,都聽你的。”李清雪把被風吹散的頭發刨到耳後。
於是冒著黑煙的船,便跟著鄭森的艦隊,向著馬尼拉行進。
到了港口後,把船停靠在碼頭。鄭森,朱慈烺一行人,便下了船。
“在下鄭森,還問請教賢伉儷,尊姓大名?”
賢伉儷三字,讓李清雪臉色瞬間漲紅起來,朱慈烺撓著腦袋,支支吾吾的說道“鄭總兵,彆亂說,不是。”
“不是,這就太奇特了,我們跑船的,船上很少有女人,有的話基本上都是家屬。”
“啥意思?女人不能跑船嗎?你是看不起我們女人嗎?”聽到這話,李清雪瞬間不乾了。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說很少見,像你們這樣的。我們鄭家在海上浪了這麼多年,不隻是女人上船,還有女海盜,女船長,我們都見過。”
“啥?女海盜?這麼厲害的嗎?”朱慈烺愣了一下問道。
“很厲害,前段時間,我們在西邊還跟她打了一仗。打了個平手。所以,你們就在這邊轉轉得了,千萬彆過滿刺加海峽。萬一遇到了,就麻煩了”
朱慈烺和李清雪麵麵相覷。這時鄭森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好了,我先去忙點事情,你們也忙你們自己的吧。晚上一起吃個飯,難得遇到你們這麼有意思的一對人。”
說完鄭森帶著鄭彩等人,直直的向著總督府前進。
朱慈烺聳聳肩,“行了,我們也走吧,把貨物賣掉。再考慮其他的”
於是兩撥人,分彆行動。到了日暮時分,鄭森站在碼頭上,等著他們。
“鄭總兵,你還沒走啊,”
“我不是說過,要請你們吃飯嗎?”
“這,多不好意思啊。”
“我們能在海外相遇,這不是緣分嗎?另外我想打聽一下,你們這個船的由來。不知道二位賞臉不?”
朱慈烺和李清雪互相的看了一眼,“好吧,那就感謝鄭總兵的款待了。”
“走吧,我知道有一家飯館味道還不錯。”說完,鄭森便走在前麵。
一行人跟著鄭森,便進了城,來到一家,沒有名字的飯館,飯館裡隻有幾張桌子,和幾個小房間。有一些大明的商人和黃頭發,鷹鉤鼻的西班牙人在裡麵吃飯了。
“喲,這不是鄭總兵嗎?快快快和我們一起吃。”一個認識鄭森的商人連忙站起身來招呼著鄭森。
“劉老板,沒想到你跑的這麼快,前幾日我才在巴達維亞見過你,你都跑這裡來了。”
“什麼前幾日,那是一個月前好吧。”
“是是是,瞧我這記性。今天我帶了朋友來,就不打擾了,你們慢用。”
劉老板對著鄭森拱手後,便坐下了,
“幾位,這邊請,這張大桌子可以嗎?”飯館的一個小廝指著一個大桌子,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話說道。
“行,可以。”
小廝安排眾人坐下,“幾位想吃點什麼?”
“把你們菜單上的菜都上一遍,”
“好嘞,幾位請稍等。”說完,小廝端著茶,給幾人的茶杯裡都倒上了茶。
鄭森坐下後,對著朱慈烺說道“這麼久,我還不知道幾位叫什麼?方便告訴在下姓甚名誰嗎?”
“我叫朱烺,這位叫李清雪,趙二,王富貴。”
聞言,鄭森愣了一下,嘴裡嘀咕道“朱烺?”
鄭彩看到鄭森沒有回話,連忙接過話頭“幾位這是從哪來,要打哪去啊?”
“我們從天津一路過來,做點小生意。想要便做生意,一邊航行,走到哪算哪。”
“西邊就彆去了,那裡很混亂,英吉利人,佛郎機人,還有紅發女海盜都在那一帶轉悠。”
“對了,你們的船從哪裡來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船?”這時鄭森開口問道。
聞言,朱慈烺皺了皺眉頭,不知怎麼回答。
“是不是有什麼不好說?”
朱慈烺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行吧,在下也不問了,吃飯吧。”鄭森招呼著眾人,開始吃菜飲酒。
鮮豔的紅葡萄酒在燭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來來來,朱老板。嘗嘗這酒味道怎麼樣。”鄭森開始和朱慈烺頻頻碰杯。
酒過三巡,雖說葡萄酒度數不高,但是架不住量大,鄭森和朱慈烺都開始迷迷糊糊了,
“鄭總兵,您可真威風,率領著那麼多船隻,打紅毛鬼,打海盜。是個大英雄,來,我敬你一杯。”朱慈烺端著酒杯,撞了一下鄭森的杯子。